认,在听说自己身在修真界,脚下踩着的地方还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之后,他的确热血沸腾过。
哪个男人没有梦想?哪个男儿不想名扬大陆成为神一样的传说?他不求自己飞升成仙,只要能驾驭飞剑在天上转悠转悠,他就知足了。
可现实再一次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别说驾驭飞剑,他连进入心动期都只能是种奢望。
而身为天生资质不佳,又身后没有什么势力,唯一与他有点交情的凌门弟子也在他成为了凌门中人之后潇洒离开的人,想要在强者众多,小人更多的凌门内好好生活,难上加难。
他永远记得那个凌门弟子知道他被收入凌门之后的表情,他安莫离占了天大便宜的表情。
真是可笑,他成了凌门外门杂役就是捡便宜了?就能抵得了那人的一条命?可笑的是,所有人竟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没有一个人问过他愿不愿意留在这里,这丝毫没有人情味处处都体现了弱肉强食的世界,从来不是他所向往的,他宁愿凌门之人给他几百两银子任他自生自灭,也好过在凌门当一个普通的杂役活的不止没有自由,连尊严都要看别人高不高兴才会赏你几分。
但可惜的是,那时的他太傻太单纯,什么都不懂,稀里糊涂的就被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他人,决定了此后的生活。
他生来性子就闷,七岁没了父母之后更是几天都不说一句话,他怕,说多了怕人烦,说错了怕被打,只好能不说就不说,日子活的倒也还算过得去。
而自从进了凌门之后,管你说不说话别人都照样看不起你,就好像只要资质不好,这个人就是天底下最罪大恶极的人,不每天扔几筐唾沫星子都对不起自家祖宗。
一连两年多,他天天都在这样的环境里煎熬着,他不止一次想到过离开,却又每次都胆小的缩回了角落里。
凌门弟子死在凌门可以,逃去外面就是叛徒,而抓回来的叛徒通常都下场凄惨,他不想死,更不想生不如死,所以他忍,不知道能忍到什么时候,茫然压抑的忍过了一天又一天。
直到那天实在忍不住了,偷偷一个人跑进了花海里紧紧抱着自己哭,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哭就给自己哭出了一段孽缘来。
说苏冰澈是他生命里第一道光绝不为过,当那个男人静静出现在他的面前,手掌狠狠揉乱他的发丝之后,他就彻底沦陷了。
第一次,他没有在别人的眼神中看到蔑视,苏冰澈淡淡的温柔目光几乎是瞬间就洗去了他所有的哀伤,而当看到男人的服饰,明白这个男人竟然是内门首席大弟子之后,他的心又是狠狠震荡了一下。
记得以前在隔壁住着的一位书生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爱情不是因为那个人适合你,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而是一个回眸的瞬间,你就迷失了你自己。
曾经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也曾笑说因为一个回眸而沦陷,要么这人太呆,要么这人就是个傻子。
是啊,傻子,自己就在那一刻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傻子。
为了苏冰澈,他忘记了别人的嘲讽,发了疯般苦修,更是在进入内门之后,放弃了一切只为苏冰澈而活,如今回想起那时的坚持,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妄想终究是妄想,最终他还是因梦醒而跌落尘埃。
在被人扔出凌门之后,他就曾发过誓,这一辈子都再不踏足凌门半步。
他真的再也没有踏足过,直到死都离了凌门千里远……
“莫离?”推了推许久不说话的安莫离,战天担心的看着安莫离晦涩难懂的眼眸。
他知道安莫离在难过,这种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苦涩凄凉,他品得出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于是伸出手臂紧紧抱住安莫离,战天试图用自己的体温驱赶走安莫离所有的失落,默默陪着心爱的人走出哀伤。
“我没事。”笑着推开战天,安莫离收回了飘飞的心神为自己倒了杯水,“我一会要去师父那里,请他放我去世俗界,战天,你能跟我一起去吗?我要听实话,你会不会在世俗界遇到危险?”
世俗界里并非只有世俗之人,修真界与妖魔界都在世俗界拥有自己的势力,只是平常的时候他们都表现的与世俗中人一样,但一旦有哪一方出现变数,另一方总会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当然,这反应是要看变数来决定的。
比如说,当变数是彼方阵营突然跳出来某位危险系数相当高的高手,那么此方的反应就是刺杀、谋杀、群起而攻之的杀杀杀。
想当年,他偷偷逃到了世俗界,本以为这样就能安稳过自己的小日子了,可谁知道没安稳几天就被一bō_bō找上门来的各方人员追的四处逃窜。
可怜他没了修为,又不知道那些人找他做什么,碰上的人有的想抓他,有的想杀他,闹得他苦不堪言。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世俗界从来不是属于世俗中人的,什么几庄几堡几殿,全tm有修真界与妖魔界的影子。
可日子再难他也活下来了,还一活就活了几十年,更是在最后用自己的命换来了超高的报酬。
好遗憾因为死的光荣没能看到后续发展,也不知道那些被他硬生生拖进地狱里的家伙们会不会后悔曾经轻视他?而骤然失去了两大势力的搅局,世俗界大概更会乱成一锅粥了吧?
呐,反正本来世俗界就很乱,也不在乎再乱一点。
想着,安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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