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明白你有本事,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想来帮我更加好。每日回家,我们聊天、看电视,周末去看电影…你…你爱吃什么,我可以去学。”他越说越离谱,“方,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也好,我可立即联系天文台人员,叫他们将下一颗发现的新星以你名字命名…讲一句话好不好,方,你是否愿意?”
我仍没有讲话。
他急至额上冒汗,过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上次你说,如果我要约你吃饭,跪在地上求你赏脸试试,是不是?”
我想了一会儿,终于没有忍住——罗迅会做什么,实在令人好奇——我点了点头。
接着,罗迅缓缓地、缓缓地跪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罗迅胸口绷带上一片血渍,单膝跪在地上,似行骑士礼,诚挚的望着我。
道上叱咤风云、大名鼎鼎的罗爷,为同我吃一次饭,竟肯跪在我面前。这种荒唐事说出去谁肯信,连我自己都不过随口讲讲,却真的发生了。
我一脚踩在他胸口,往下压一压,讲:“罗迅。”
他毫无怨色,应声:“方,你说。”
我笑嘻嘻的讲:“我都骗你的,你怎么信了。”
从病房出来,我等了许久电梯,刚出医院门口,秦颂匆匆追上来,主动递我一根烟,替我点上了,直勾勾盯着我。
这样殷勤做什么,我狐疑的看着他,他低下头,低声讲:“方少,罗爷…罗爷昏迷的时候…一直叫您的名字。”
我只有沉默,过一会儿,问:“罗迅叫你与我讲这个?”
“不是。”秦颂摇头,“罗爷自己也不知道。方少,您与罗爷这么多年,我和…子由,还有许多人都看在眼里。罗爷没有您是不行的,从您走了,罗爷饭也吃不太吃,觉也不太睡,每次您和罗爷见过面,回来罗爷脾气…脾气便说不上好,遭殃的还是…还是我们底下人。”
原来是找我求情的。
原来罗迅每次见了我,回去都大发雷霆,消了火再来找我。我竟有这样通天本事,可惹得罗迅动辄迁怒别人,连秦颂这样忠心都忍不下去,跑来找我。
秦颂接着讲:“方少,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也给个准信,叫我有个盼头。”说的倒很可怜。
我认识他,与认识罗迅差不多久,因此不忍心打击他,默默地抽烟。
秦颂明白过来,问:“方少,您…您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
他垂下肩膀,非常无奈的讲:“刚刚您一走,罗爷便叫我过去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也是错,那也是错,差点生吃了我,原来是因为方少说要走了。”
我拍一下他后背,讲:“你…你且忍一忍,慢慢就会好了。”
秦颂苦笑。
我看着他,心里头实在不忍心。秦颂过去虽然看不起我,却从未害过我,无论是真是假,总对我恭恭敬敬,叫我免受了许多侮辱。我想了一会儿,对他讲:“之前连累了你,我也不清楚,真是不好意思。你帮我与罗迅讲…我…我虽然要走,可毕竟现在还没有走。他明不明白,就是他的事了。”
这样一番折腾,回到租来的房间里,我已累的动弹不得。三位设计师太过专注,见我进来,只不过转头打个招呼,又去盯着屏幕。
进了卧室,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衣服也懒得脱,翻来覆去想:要不要将罗迅塞进去的那东西拿出来…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手机上已有罗迅传来简讯:早上好。你起太晚,早餐已过了,午饭前记得喝一杯水,你烟抽太多,喉咙会干。
我惊得几乎把手机砸在地上。
到了中午,照例有罗迅的人送饭来,刚送了那人回去,又收到罗迅简讯:早上看了的简报。无趣。我想吃苹果。午饭是否合胃口,你喜欢吃什么都与我讲,晚上便送去。
桌上摆一大叠循环供氧系统设计稿,我都看不进去,端着手机发呆。
除了我,罗迅不会与任何人发短信,因这太不像罗迅做事风格。而且他竟感慨工作‘无趣’,还有‘我想吃苹果’…怎样,难道要我过去削给他吃?我不削掉他脑袋,已是手下留情。
我正神游天外,手机嗡嗡震动,又是一条:不要看我短信发呆。你不是讲,有事情要忙?
我警惕的在四周看一圈,并无任何可疑东西看起来像监视器。但这些家具都是罗迅的人后来换上的,有没有做手脚也未可知。我劈劈啪啪摁键盘:你监视我?
罗迅回:没有,我不会监视你。只是猜一猜。
看了这条,真想把手机摔出去。我了解罗迅,罗迅同样了解我…
罗迅又发:不要摔手机。
我起身走到卧室,离开了设计师们的视线,‘咔’的把手机扔在了地上。屏幕裂开一条缝,还震两下,仍是罗迅:猜你还是摔了。乖,不要生气,过半小时新的就送到,等一等。
我把手机跺了个粉碎。
至第三日,我终于忍不住给罗迅回了电话:“罗迅,请你不要再给我发短信,还私自将你的手机号拉入‘无法屏蔽’的名单。我很困扰。”
罗迅大概被伤了心,沉默几秒,才讲:“方,我知道你不会接我电话,只好这样。你不回,也没有关系。从前你想知道我一天都做什么,我不曾告诉你,现在你都可以知道。”
我不讲话,罗迅低低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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