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因其借调身份、家庭背景特殊、及身带伤病,暂时挂靠在现接案小组,由该小组主管负责人管辖;原借调单位不再负责其工作、修养等安排。又出于案件的特殊性及保密性等多重因素,经上级特批,薛中泽在接到公函即日正式复原,原在部队的组织关系全部移交给现挂靠单位接收。
如此结果若说皆大欢喜,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但薛中泽显然没把它当个事儿。把公函袋子往屁股底下一坐,照样和祝涛一通眉飞色舞的白活。这倒让祝涛不禁相信,高干子弟当真是有特别的范儿,压根儿不稀罕那些芝麻官儿口中‘前程’。临走时祝涛说,回去真的要再劝劝隋杭,那位‘老先生’因为气恨处理结果不公正,都快得抑郁症了。
薛中泽唯一对小护士眉开眼笑,效果也是极好的,那个‘桑嗨小阿妹’蹦蹦跳跳的跑出去,找了一条街帮他买来了教学用的雕塑泥。随后收到了特别的谢礼,是帅哥专为她捏的小头像。
随着脑子里行云流水般的思维构想,薛中泽手中的特制泥团,在他指间不停的变着形状。捏成顾寒江的头像,他连看都不用看就能随手而成;然而捏成之后也会立即毁掉。没有人知道他想捏什么,同样也没有人知道,他一直在暗暗与一个特定对手做着较量,比谁更有静默下潜的耐力、比谁能在濒死之前突然奋起,发出拼死一击克敌于颠毫及意料之外。
段志国——有其独有的天良未尽些微善意,却又难抑投机心理膨胀、将险恶心计埋藏极深的人。如果用一种动物形容其人,就是既长着翅膀且又长了一副老鼠嘴脸的吸血蝙蝠。哪边的条件丰厚就倒向哪边。他利用瞿虎的单纯善良救下薛中泽,挣了一个救助警方人员的功劳和情分;又利用陆正纲领导的突击队员干掉了“东家”派来的得力干将,抢磁盘、起获赃物,玩成了‘死人扛雷却死无对质’的把戏。
其后官方的动作,又极大程度的帮着段志国做好了掩护。无论出于保护工作人员着想,还是为了按图索骥捕获更大的目标;总之,封锁消息解散原工作组,等于将之捧进了保险箱。谁又能有机会继续跟进,获悉箱子内接下来会有何种动作?
耗过了处暑,终于看到楼下空场上,嘎然停住一辆黑色四圈标志的轿车。随后陆正纲心烦意乱滋毛乍刺儿的从车里钻出来。
薛中泽快速毁了手心里的头像,把所有泥团拢在一起捏了只蹲狗,盛在报纸折的盒子里,摆在床尾小桌案上。由于觉察到来人的气急败坏,他把窗扇推开最大角度,并且‘使坏不嫌事儿小’的连纱窗都敞开了。时值西晒正炽,窗台上的蔫花和垃圾袋子里的剩饭馊汤很快就招进了一帮苍蝇、腻虫、臭大姐,小飞机似的在屋里来回嗡嗡俯冲起落着。
陆正纲迈进病房时,差点被一群肥硕的臭大姐、绿豆蝇推出屋门。据说正在伤愈静养的小子,正轮着拖鞋满屋子追着拍臭大姐。陆正纲躲过了直奔面门的鞋底子,纸盒里的蹲狗造型替他遭殃,被抽掉了两只耳朵。
由于接连拍死几只臭大姐,满地满桌的死虫子,老人头皮鞋踩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响。再加垃圾框里刚倒掉的酸萝卜汤儿、隔壁洗手间马桶积存的尿碱一起犯味,窜得病房里整屋子是屁味儿,都呆不住人了。气得陆科长黑着脸找来轮椅,连人带公函、捏塑作品,一起运到了隔壁病房;吆喝着将那间厕所病房交还给了护士。
薛中泽一脸找着组织大倒苦水的模样,张嘴就开始告状:“陆哥再晚几天来,我就要被管儿局的人直接扔到大街上去了。”——“这帮‘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孙子,竟敢这样慢待病患人士,是想要造反呐!”跺着脚骂完,陆正纲也先钻进洗手间去擤鼻子;刚才那股子邪性味儿熏得他鼻子都堵了。
“你要真借他们胆子,那他们就真敢干了。”薛中泽把嘴撇得几乎挂上耳朵。“他们在这个案子上栽得五体投地、鼻眼皆平,生怕手下那点儿骚事儿被抖搂出去。一礼拜派来三拨人慰问谈话,明里暗里拿话点拨: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瞎说。”言至于此他忽然把脸儿一撂:“难不成陆哥今天火烧屁股似的过来,也是过来特意点播我的?要真这样儿,那您向后转,出去带好门,恕不远送。顺便带话给那帮笨蛋,自己一屁股屎擦不干净,就别瞪着周围人闻到臭味捂鼻子。”
陆正纲被损得嘴都歪了,气夯夯的抓过公函袋子塞进手提包里:“你这臭孩子怎那么贫。我这儿进门都没喘口气儿呢,就先听你嘚啵出这么一大堆,让不让我张嘴呀。让你编排的,我陆正纲过河拆桥也忒不地道了。我今儿来,是取走你的复员文件回去给你办落户;再就正式通知你,事急从权,正式交割和领导谈话等过程都从简,即日调进现就职单位。今天就算你找我报道了。”
薛中泽听了呲着牙鼓掌,耍贫嘴白活说自己命好,当年一起玩儿大的哥们儿今后成了顶头上司,真是时哉、运哉、造化哉。首次拜杆子见新领导,总得敬杯茶表示一下敬意,于是假模假式倒了杯凉白开敬到陆正纲手上。
陆正纲被他耍宝搞得哭笑不得:“滚蛋,什么都没说呢,先听你摆出‘三灾(哉)’,还存着‘八难’没有啊。”接过水杯子,咬牙抿了口飘着氯气味的自来水。水在口齿间来回打边儿,实在是咽不下去,最后只能改成漱口水,悉数倒进洗手盆。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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