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上班不久吧?”说着话从沙滩裤口袋里摸出烟盒,手上一颠跳出两颗烟递到薛中泽眼前。——薛中泽摆摆手笑道:“真谢谢了,大哥,我不会吸烟。”
“乖孩子呀。”摊主自己叼了一支又摸出火机点着。“偏偏你这样的好孩子,就让领导和同事看着扎眼。”——“多谢大哥同情。好在只是临时实习的单位。回去之后我就炒老板。”薛中泽顽皮的把身体一晃,招呼了一声便走回切诺基和沙塑堆近前。
祝涛早已从鱼尾巴里脱身出来,饶有兴趣的用海水海沙堆着蜿蜒的城墙,自娱自乐的玩得正高兴。看到薛中泽回来,就叫他一起加入。无形中勾起了薛中泽的玩心。老人们形容小孩子淘气,经常会说他们没有安生劲儿,实在没东西摆弄,还能放屁崩坑儿撒尿和泥。现在有的是沙子和水,用不着活尿泥了。于是两人一边玩儿堆沙一边交换着各自的观察所得。
“这里还真是个日进斗金的好地方,你看那摊子不起眼儿吧,连看救生圈的小伙计都用的是滑盖儿手机。我还看过酒店周边,在商场旁边就有做电话卡烧号业务的门脸。”——薛中泽跪在沙堆里,用铲子拍着海沙堡垒,笑道:“我猜这个地界上,治安相对而言算不上稳定。还以那个摊主为例,他腰上总挂着一幅九节鞭以备防身。那么可以做这样的设想,在背人之处即使光天化日,也会有不良变故突现。在水里时我也留意过岸上,那个摊主很有压场的能力。”
一段‘地基’堆好,两人又兴致勃勃的堆起‘二层’,然后用铲子、改锥抠出模拟门窗。薛中泽一面继续浇水堆沙子,一面开挖着蓄水沟。
“电话卡烧号···也就是说复制串号甚或模拟监听,在这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祝哥,咱俩的手机,您没离过手吧?”——祝涛伸手摸了摸斜挎着的小包:“都在我这个小包里。而且每次出门,我都把咱们的房间里做好记号。”
电话挂号串号业务如此大行其道,那么所谓‘懂行的人’只要拿到个电话卡,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复制出另一张模拟卡,对主卡对话信息往来实施暗中监听。尤其对于行动组成员来讲,一旦有人手机被悄悄盗号复制,整个行动组就等于全部晒在大庭广众之下,无密可保无险可守。
祝涛被薛中泽轻轻一句话,问得心里发冷。那个时刻他当真是觉得两位行动组长有必要与这个小李好好谈谈,这小伙子的思维敏锐度及独辟蹊径着点准确程度,并不次于办案多年的警员。
滑稽的是祝涛把想法付诸实际,江春年和罗雄却对此嗤之以鼻。让一个毛孩子教我们这些十多年的老警员怎么办案,开他娘的什么国际玩笑?!
也正是由于江罗二人的激烈态度,甄莎莎才就势将当日昼间发生的小插曲隐匿不报。上午和陈学林、罗雄出去逛街时,她把手机‘忘’在床上,但似乎又不能肯定是否是一出门就忘带了···
由于早餐发生的争执,陈学林明确表态他嫌某个花花公子恶心,怕招上艾滋病。午餐开始就改成了自由结合分桌用餐。
隋杭率先蹬开凳子起立,扭身坐到了另一张桌子上。落座后招呼服务员摆三个餐位,又回头对陈学林数落:“大陈,无知并不可怕,但是把无知当作肆意忘形的本钱,就不仅是无知更加是无耻。在你搞清楚艾滋病防疫知识之前,先不要信口编造谣言。”祝涛和薛中泽随后走进餐厅时,隋杭举手招呼他们过去坐。郝秀为了不暴露,往饭碗里盛了一堆菜,勉强的挪到了隋杭等人的桌上。
午餐之后祝涛回房间午睡,薛中泽就和隋杭结伴骑着自行车上街去逛,出门时两人把手机都交给了祝涛收着。
一路行来,卖假手机、假药、兜售海产劣质旅游产品、小旅馆野鸡店拉客等等‘围攻’真是不一而足。隋杭装的一幅窝囊大哥模样,碎嘴唠叨磨磨叽叽。被小舅子押着出门,既得讨好未来内弟,又怕多花钱;这个看不上,那个瞧不中的,于是拽着‘女友故意安插的眼线’满世界乱钻挑选礼品。
钻在服饰小店里挑草编斗笠时,薛中泽告诉隋杭,一直有人在跟踪他们,是酒店里的某个服务生;而且有个更熟悉的人刚从这里抽身离开。隋杭低声问:“你看见那个‘熟人’了?”——“不,那人的烟味在这个范围内很浓。这种烟在当地烟酒专卖店有卖的,算是中高档烟。”薛中泽把斗笠扣在头上,摆出一副不耐烦样。“哥,你再对我一毛不拔,我就去我姐那给你递小话儿,说你在街上和柴火妞儿眉来眼去的不老实。”
“哎呦算我怕你了,买,买。”隋杭不情愿的捏出十块钱付了账,拽着薛中泽逃出小店。走到路边小吃摊,又被宰了一刀,买了一大掐子鱿鱼串儿贿赂‘小鬼儿’。
趁着吃东西掏纸巾擦嘴的空档儿,隋杭向周围看了一圈儿,分外讶异的说:“李子,真让你说对了。那个救生圈摊主领着一个男孩也在闲逛呢。别回头,就在你身后四点钟位置。你是怀疑他么?”——“哥,就算好身材能靠苦练塑造出来,拿过枪的手可就不是普通人都能练出来的。那个人手心里的茧子显示,他一定摸过枪。在这种龙神混杂的地界,身上有道的人反而吃得开呆得住。”
“你是说他可能觉察到咱们几个的异常了?”——“这个···真的不好猜。谁知道那五个人干过什么露馅的事。”
隋杭忽然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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