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人样的,性格虽然有点木讷,但应该是个老实人,而且还爱干净,所以没过多久,就把这门亲事给定下来了。刚开始,只觉得他有点冷淡,我就觉得这人可能只是太老实了,不会说话,也没多想。后来,他在床事上也很不积极,态度也越来越冷淡,我的第一反应是他在外边儿有人了。”
“我那时候已经怀了你,他几乎天天往外跑,我以为是他得不到满足,所以去外边召妓,虽然很伤心,但我也无能为力,只想着快点把你生下来,也许就好了。谁知道……”说到这里,她的五官稍稍扭曲起来,“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敢把人带到家里来,还被我撞破了……我怎么能想到他找的那个狐狸精居然是男的,他跟我说,他跟我结婚是迫不得已,为了对付父母,他是对不起我,但更对不起的是那个狐狸精,求我成全他们,孩子生下来就离婚……他们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欺负我一个女的?我凭什么要变成他薛天华的生育机器?你自己说,你爸对得起我吗?!”
她说到激动处站了起来,眼眶深红,胸膛剧烈起伏,“离婚,然后我净身出户,放他和那个男的一家三口双宿双飞?他想得倒是挺美!你爸死的那天,从外地回来跟我谈判,我们大吵了一架,他根本没顾忌我还是个孕妇,就不怕他儿子被气得流产,哈哈,我早跟你说了,他这种人极其不负责任,就算他还在世,也绝对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你还老惦记着他……我们吵得很凶,我觉得那时候他都要动手打人了,我很怕,他们两个男的,真要动起手来,我怎么办?我那个时候,装作要打电话给你爷爷奶奶,他还真打了我一巴掌,我把他赶了出去……也是老天爷有眼,他回去路上出了车祸,没立刻死成,他那个情人,也是个狼心狗肺的,根本就没管他,直接跑路了,他最后那段日子还是我照料的,但我那时每一天都在盼着他立刻死掉,好在他也没活多久时间,就撒手人寰了。”
“你爷爷奶奶完全不相信我的话,他们还觉得是我无理取闹,故意诬陷他们儿子,害死了他们儿子,直到我摆出证据,他们才相信原来他们儿子确实是个见不得光的变态,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我生下你以后,他们想来抱走你,我死活没同意……虽然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生,你是个多余的存在,但我除了你,什么都没了,我也需要一个精神支柱啊,薛天华骗了我那么久,除了一点积蓄,什么也没给我留下,我不可能把儿子也拱手让人……你可能不知道,我一个女人,这么多年走过来,为的就是养活你,你可以对不起所有人,但你不能对不起我……”
“我查了很多资料,为了说服自己,但我还是没法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不爱女人,而去爱另一个男人,而且他们还容易得艾滋病,你说,这是不是上帝给这群人的惩罚?逆天行事,违背自然,怎么可能善终?!你们父子是上天派来收我的……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所以活该要被你们折磨……”
张芬的眼泪流过面上的沟沟壑壑,薛连朔第一次发现他的母亲竟然如此苍老。他低下头去,手指攥紧了短裤的边缘,布料沙沙作响。他颤抖着地开口:“我只是想爱一个人而已……我不是我爸那样的人,他骗了你一辈子,难道你也要放我去骗另一个女孩子,让她变成另一个你吗?妈,我不是我爸那样的人,求你了……我知道他对不起你,但我跟他……”
张芬没听他说完,直接站了起来,她凉凉看了他一眼,“改天跟我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有错误就该及时纠正,我不能放任你错下去。你自己好好想一下吧,你这样究竟是不是对不起我!”
薛连朔看着她大力地关上主卧的门,那扇木门阻断了一切继续沟通的可能。他浑身都出了汗,在这暑热袭人的天气里,竟是从里到外地发着寒。他回到卧室,套上一件t恤,抓起手机和钥匙,出了门。
他在小区里踱步,头顶的蝉静悄悄,似乎是睡着了。他犹豫了很久,还是给陆培英打了电话。
“喂……”
“是我,怎么了?”
“……跟你说件事。”
“说吧,什么事,是不是想我了?”
“我跟我妈说了……”
“……”
“她知道我们的事了。”
“结果呢?”
“她很生气,没同意。”
“别急,慢慢来,当妈的可能一时都接受不了。”
“陆培英,我爸也是个同性恋,他骗了我妈,毁了她的人生。”
“……”
“我才知道,为什么从小亲戚几乎不来看望我,也几乎没有跟我提起我爸,因为他是个见不得人的同性恋。”
“……”
“我妈恨他恨得要死,我觉得她可能恨这世界上所有的同性恋……我从小就觉得,我妈是不是有点厌恶我,今天才证实了这个想法,大概我的出生是个错误,是她人生中不得不接受的污点……陆培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哽咽起来,眼眶里盈满泪水,悬而未落。陆培英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他们就这样在夏日夜晚的哀伤里静默着,那种情绪像一道长而凉的潮水,从脚底开始侵蚀人的神经。
“你说,我们会分手吗?”陆培英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静。
“我不知道。”
“……”
“能不分吗……”
“好,你说不分就不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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