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只有他俩的旅途变得更加无趣,二月红每天眺望窗外,可清一色俱是山林,春发之际,雾气犹重,更加模糊了视线,他被阿四的铁链囚禁在车中,只能一切顺著阿四。
不知何故,他总觉得阿四最近心情不好。平时还会过来赖著他说两句话,就算他不会回答,阿四也会过来缠著他的,然而出门以来,阿四却很少再和他说话接近,更不必说什麽亲密举动了。
一夜星光灿烂,二月红却在马车中铺好被子,阿四小心翼翼钻进来,睡在绵软的枕头上。这些日子,阿四更加不吝於享受,好像二月红都在为他服务一样。二月红终於忍不住问道,“望月门出了什麽事吗?”
阿四摇头道,“没事,败不光。”
这话让二月红有些恼,不过是阿四心情不好胡乱说的,他按下心中些微不悦,说道,“此去何处?走了几日了,你也该说说到底去哪。”二月红睡的是另外一床被子,他锁好了财物,听著马车外舒缓的风声,暖融融的春意让他也不禁放松了身子,阿四的存在感反而并不凸显了。
“...反正对你来说都是牢笼...”阿四喃喃念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那是因为你什麽都不说。”二月红道,“不过你就是什麽都不说,我也知道,你不过沈溺在研究如何把我绑在你身边的无聊手段。”
莲华日前告诉他,阿四变著配方给他下化功散的事情,让他焦虑不已,二月红自然也不高兴,见一向对他乖顺无比的阿四竟摆脸色给他看,不禁更加不爽起来。
谁知道,阿四却仿佛火气掀开了盖子一样,不满地怒道,“你什麽都不知道,凭什麽说是无聊!你...”阿四的拳头握紧发出骨节轻碰声,瞧在二月红眼里,竟是走火入魔一样的迹象,“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多辛苦,竟还敢说我...”
“你什麽都...不懂...”
二月红那冷若冰霜的神情,让发脾气的阿四越说越小声,“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他渐渐低下去的声音充满了委屈,“为什麽就那麽难,为什麽...你跟她是这麽自然,我好嫉妒...”二月红的脸色只是不动,阿四却不知哪里来的恐慌,坐起来紧紧抱著二月红,脸埋在二月红颈窝,拼命汲取怀中身子的温暖,“师父...我不是故意的,不要讨厌阿四...师父...”
反复无常得厉害,二月红一边想著阿四这样的原因,一边不自觉地伸手轻抚阿四的发丝,安慰著颤抖的少年。
他们入的是一座大山,阿四小心翼翼地辨著方位,二月红则观察他们的所在。他很快就从地势和树叶的模样,观察得到他们似乎正处在江淮地区,此处一向发达,阿四却并不带他进城,只是走入了山区。
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阿四把他送到了山中偏僻之地,在这里,阿四已经准备好了一间两人住的小房子,二月红只出入富庶之地,自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里不见一个仆人,有些讶异。
不远处是山中石洞,也有人活动过的迹象。阿四淡淡说道,“这是我以前游历,寻得的一处练功之地,我往日就在那里练功,在这里想著你若是不当掌门,便和我来这里过神仙眷侣的生活。”他爬下马车,似乎腰酸背痛,面上却没什麽表情,只是把马牵走了,拴在树上。
此处风景虽非常美丽,往外走两刻便能眺望到远处山下的农家梯田,秀丽精致又没有脂粉气,十分清新,然而生活却极为不便,就是要取水也要穿过山洞,才能找到川流而过的河水。山中人烟罕至,阿四怕是打定主意不让任何人有接触到他的机会了。
阿四也似乎懒散起来,镇日只是阴沈著脸不说话。二月红无所事事,被拴在了屋子里。看得出来这屋子是阿四亲自设计的,为的就是把他绑在屋子里不出半步,二月红现在能走到屋子的任何一个地方去,但是就是出不去。
他那聪明的徒弟,要是不要把脑子费在怎麽和师父发生不伦关系的地方上就好了...
马车上卸下来的还有他宝贝的琴和文房四宝,放在山间粗陋的书房里,又有些突兀。二月红的宝物雕琢粉饰,在这自然天地之中,单薄得就如一张纸。阿四还把二月红最爱的书卷都带出了望月门,好似要和他长住一样。
二月红帮著他搬些东西,阿四也不拒绝。
如若是平时,阿四怎麽会让二月红做活...
“阿四,你是否身子不舒服?我见你镇日精神不济,也不若少年郎的英姿风发,更是丝毫没有修习武功了。一日不练倒退三年,你是否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
粗茶淡饭的日子,二月红每日都是自给自足,没米了,阿四便下山去买,每次都花上大半日才跑一趟,带回来的东西也少得可怜,只有两斤米饭,一点蔬菜,肉食更是少得可怜,二月红不知阿四到底是怎麽了,腻在屋子里,偶尔出去不知做什麽,终於问了出来。
阿四还在打水回来,准备烧水洗澡。他们用的是不大的木桶,屋子里面没有位置洗澡,只能在屋外架个石炉烧水,听了二月红这话,面露尴尬,瞥了目光,什麽都不敢说。
这两天二月红快要闷死了,只能画画度日,门外眺望的景致他已经画了不止多少张,看都看厌了,却仍画不出神韵来,盯著月色下荡漾反光的梯田,心中又不由默诵起冷泉剑诀的心法来,可丹田之中仍是空虚无比,让二月红更加恼恨。
阿
喜欢旧欢如梦(H)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