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林哥,如果说我以前还不信是你伤了齐楚的话,听到这话,我就信了。”
“我伤了齐楚?”我大笑:“你哪里来的消息?”
“林哥,我是齐楚的兄弟,这些事,你瞒不过我的。”黄景不是绕圈子的人:“这些年大家都是一起过来的,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非要闹得决裂呢?”
“这话你不该问我,你去问齐楚,”他痛快我也痛快:“不是我要决裂,是他踩到我底线了。莫延谋杀我朋友,还想杀我,不弄死他我不会罢手。齐楚自己站了边。都成了敌人,你还指望我照顾他情绪?真是笑话。”
“林哥……”黄景似乎有点艰难地开口:“你不能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个站队那么简单。”
“那是怎样呢?”我再不喜欢露情绪,也是个凡人,这件事发生之后,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谈这事:“你知道我不喜欢难言之隐那一套,有话就说。”
“林哥,你知道齐楚斗不过你的,你这些年对他这么好,以前你说句重话他都要记几个月,现在一下子翻脸,齐楚他……”
“我还是那句话,他自己选的路,他就要想好后果。现在只是个开头而已,以后的事还多着,你不是他妈,也不该管这些,别搅合进来。”
“我知道我说不过你,”黄景声音里带上怒意:“林哥,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这些事都是在你意料之中的……”
“别,我不是神仙,担不起你这句话。我要是能料到莫延要砍人,早就辞职了。还留着跟这群疯子耗?”
“林哥,你不能这样。齐楚本来就是个钻牛角尖的人,你宠了他出来,又扔开他不管,是个人都会被你玩死,你知道齐楚斗不过你的……”
“我能不能怎样,我自己说了算。”我也冷下声来:“我宠他因为我乐意,现在扔开不管也是我乐意,他知道斗不过我,还要和我斗,我难道不成全他?你现在这样蛮横,不如也买几个人来杀我,左右我现在仇家多得是,不差你一个。”
“林哥,不是,我……”
“没什么可解释你,你现在帮亲不帮理,我已经知道了。”我拿话激他:“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明白人,原来现在也是这副德性。”
黄景叹了口气。
“我不是帮亲不帮理,”黄景竭力和我解释:“我是想让林哥回来,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商量?我一直都想看齐楚和林哥在一起……”
“坐下来商量?被莫延砍死了怎么办?”我冷笑:“以前我想和齐楚在一起,他不乐意,现在我也不乐意了,两下抛开,不是皆大欢喜?”
“林哥,你别说气话……”黄景像是下了大决心,咬了牙说道:“林哥,你以为莫延是为了什么想杀你?”
“你别跟我说,我也不想知道。”我不和他多说:“我现在忙得很,我这边缺人,你要是有想法,就过来给我帮个手,有凌蓝秋在,齐楚那边你待不下去。你也看清楚了,你现在陪在齐楚身边没用……”
黄景沉默了。
他也知道我是不想聊下去了。他心里藏着秘密,遮遮掩掩欲说还休,一心等着我追问下去,好顺理成章告诉我。
可惜我没兴趣。
我认准一个目标,就是弄倒莫延和齐楚,其余那些事,对我来说都是多余,看黄景的意思,这些话还会动摇我信心,不如不听。
“林哥的提议,我会想想。”黄景沉默半晌,用真诚语气答我:“只是齐楚现在情绪不稳定,这段时间我走不成。”
他也未必全是敷衍。
他在我身边这么些年,最清楚我手段,他要帮齐楚,在齐楚身边当个小小助理帮不了,不如到我身边来,关键时候放齐楚一马。
他如意算盘打得好,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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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不稳定?
我远远瞟了一眼,已经快开拍了,齐楚打了半天拳,现在坐在椅子上过剧本,身上没套衣服,一脸严肃,哪里看得出情绪不稳定的样子。
涂遥已经化好妆了。
nick技术不错,这次妆比定妆照还要好看一点,因为换了练功服,一身黑,精致盘扣,玄黑领口托出无比漂亮一张脸,还没打光,已经觉得他整个人都无比耀眼,外面风冷,他身上盖着件外套,满脸傲气,是已经入戏了。
我不过去打扰他,远远坐下来,阿封在看东西,见到我过来,准备叫“肖哥”,我朝他摆摆手,让他不要多说话。
八点钟,开拍。
陆赫傲得跟什么似的,一副艺术家脾气,结果还不是按着商业电影那一套来,正经的武馆弟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闻鸡起舞,现在从秋天拍起,真正的武馆晨练的时候都是早上五六点,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敢不敢这样拍?
场景倒是漂亮,空荡荡练武场,灰色地砖,一棵金黄银杏树,几层楼高,清晨阳光灿烂,照得整棵树美得不真实,树下满地的银杏叶都是陆赫从别的地方弄过来的——一棵银杏树哪有那么多叶子,又不是中年脱发。
涂遥要上场了。
我过去接住他外套,他看我一眼,那一眼全然像陌生人。
我知道他入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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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的时候,动作导演已经说完戏,陆赫拿着剧本,指挥群众演员就位,涂遥站在右侧,风小了不少,他现在是怡亲王府世子,小名凤七,一身傲气,目下无尘。陆赫忙乱之间瞄了他一眼,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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