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面的每一个人,大脑完全不受控制地在做分析,导致他一直烦躁地抖腿。
莱尔小声问他:“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穆青桐停下抖腿的动作,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课堂上非常安静,穆青桐本身嗓子还没彻底恢复,无法正常地压低声音说话,于是扯了一张纸,给莱尔写了一句话。
【这种课你干吗这么认真?你不是从前线上下来的么?】
莱尔看了一眼讲台,然后在那句话下面写上了答案。
【温故知新。】
穆青桐:“……”
穆青桐又扫视了一遍教室,几名从前线下来的同学并未和莱尔一样,于是默默地把疑虑埋进了心里。
第二天起床后穆青桐的伤势好了很多,脸也消了一部分肿,但他胸膛上的那块淤青颜色更深了,看上去惨不忍睹。
他下去的时候先活动了一下四肢,运动量渐渐上来以后痛感逐渐变得麻木,勉强在队伍后面慢慢跑着
由于他受伤还没好,上午训练的时候教官也酌情给他减少了任务,整体而言较为轻松。
中午,b栋327宿舍。
“看衣服的。”路斯恩冷冷道。
穆青桐正准备去冲澡,听到路斯恩的声音,一边走一边疑惑地回头:“?”
什么看衣服的?
“站住。”路斯恩见他已经快走进浴室了,紧接着又命令道。
“你叫我?”穆青桐哭笑不得,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给人起外号?
路斯恩面瘫着走过去,用食指戳了戳穆青桐的背,后者疼得“嘶”了好几声:“干什么,你轻点!”
路斯恩不由分说,一把拉住穆青桐的胳膊,把他拽到洗脸池,指着镜子道:“你自己看你是什么样子。”
“……还能什么样子?”穆青桐有点心虚,他知道路斯恩说的是他的背,但仍然装傻地反问。
路斯恩双手扶着他的肩,把他身体转了过来,没好气道:“自己看!”
其实不用看,穆青桐大概能想象出来是怎样的画面,因为前两天晚上睡觉他都是侧着身体睡的,背部只要沾到床垫就很疼。
他瞟了一眼镜子,发现整个背已经变成了紫黑色,特别是脊椎周围的地方颜色尤为深。
谢远摔那下真够狠的啊。穆青桐想。
“怪不得那么疼,呵呵……”穆青桐尴尬地笑了两声,对路斯恩突如其来的关切很不适应。而此时路斯恩还拉着他的手,他想把它甩开,但是……
路斯恩挑起一边的眉梢,另一只手的食指在他鼻尖前用力点了几下,张了张嘴似乎想骂人,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径直扯着他走到床边,命令道:“趴下!”
穆青桐:“……”
这种凌厉的目光威慑力实在惊人,穆青桐咽了口唾沫,乖乖依言照做。
“药呢?”路斯恩问。
“左、左边抽屉里。”
药油是校医院自己配的,活血化瘀的功效极佳,穆青桐用它来涂胸口,已经好了很多,但是背上涂不着,两天过去了还是老样子,于是被路斯恩抓了个正着。
路斯恩把药油倒在自己手心,抹匀搓热。
“谢、谢谢。”穆青桐这下真的受宠若惊了,心道这位大爷今天不是吃错药了吧?
路斯恩听不到他心里的吐槽,又命令道:“放松。”
“唔……”穆青桐心里太过紧张,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听到他的话后又不敢不照做,因此十分纠结。
路斯恩又洒了几滴药油在他背部,然后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随即修长有力的大手覆了上去。
他右手的枪茧更为明显,所以比左手更为粗糙,穆青桐皮肤细腻,以至于他搓上去的时候穆青桐疼得肌肉又绷了起来。
路斯恩立刻放轻了力道。
药油抹在身上没一会儿便微微发热了,路斯恩的手法虽然不熟练,但力道合适,穆青桐甚至能感觉到背部在逐渐散瘀。
路斯恩极为有耐心,宽大的手掌慢慢地按照特定的步骤在他肩上按摩了十多分钟。
体温逐渐升高后,穆青桐没有受伤的皮肤有些发红,然后蔓延到了脖颈,最后耳尖也是红彤彤的,在灯光下发着亮。
少年的身体还未完全长开,整个身躯都偏柔软瘦弱,骨骼上附着的肌肉也只有薄薄的一层,浅浅的线条看上去虽有爆发力但绝称不上是壮实。这种身材在新生当中很普遍,但对比老生来说足足小了一号。
可就是这样,他也能把谢远打成那个样子……
“诶……路、路斯恩,别碰那儿……痒……”穆青桐侧着头,咬着下嘴唇,表情带着些许尴尬,像是隐忍着什么一样。
“?”路斯恩回过神,低头一看,他正掐着穆青桐的腰。
“……哦。”路斯恩漠然地默默移开手。
穆青桐:“……”
穆青桐忽然道:“对了,路斯恩,我明天可以跟你一起训练了吗?”
路斯恩淡然地“嗯”了一声。
在路斯恩看不到的角度,穆青桐沉着脸,他双目并无焦点,呈放空状态思考着问题。少年特有的狡黠气息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与他面相不符的沉稳。
下午的训练与上午大同小异,穆青桐被路斯恩按摩得太舒服,到了最后眼皮开始打架,所以中午睡了个午觉,精力更为充沛。
晚上的公共基础必修课对于穆青桐来说无聊至极,他就像个误入了初中生课堂的大学生一样,在他已经开始研究微分方程的时候,其他人还在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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