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容颜均是俊朗潇洒,不同的是顾铭琛多数时候脸颊清瘦面色泛白,他指腹慢慢划过他的眉峰眼尾,心中掩不住的酸涩疼痛。
办公桌上内线响了一阵他才稍微敛了情绪接起来。
“人到齐了没有?”
“除了一些趁势抛售股票卷款出走的小股东,大部分人员已经到齐,现在已经到达大会议室。”
“公司留存的股权证明书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我让你搜集的那些东西呢?”
“已经分类装进了文件袋。”
“等会儿和我一起去大会议室,看我眼色见机行事。”
“是,迟总。”
迟景然刚到会议室门前,便听到里面吵吵嚷嚷一声赛过一声的争执声,他站在门口,稍稍整理衣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便推门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早不是之前的沙哑晦涩,虽是不可避免的场面话却仍旧说的铿锵有力不卑不亢,站在会议桌前身形笔直挺立。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顾总不来,倒是派了个无足轻重的人来参加股东会,未免太轻视我们这些人。”
“小郑,把授权书拿出来给在座的各位过目。”
小郑跟在迟景然的身后,从文件夹中拿出顾铭琛签字的授权书递了下去。
“顾总有要事在身,不便主持股东会议,委托我全权处理,期间产生的一切责任由我承担,我是否无足轻重不是各位关注的重点,各位的重点是,我们今天会议的主要内容,铭远的生死存亡。”
迟景然眼神轻轻一扫围着办公桌转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拉开椅子坐下来,偌大的会议室一时间没了声音,在座的人平均年龄都要比他大出很多,被他凌厉的目光一扫竟是有些赧颜,各自低下头来翻看自己手中的文件。
“各位对于我的身份是否还有异议?”
“没有异议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我还不曾开口说些什么,倒是不知陈董口中的为所欲为是指何意?”
“我们都知晓迟总身为律师口才过人,但是,股东会议事关我们在座股东的切身利益,即使你有顾总的授权,也不可以无视我们而做决定。”
“陈总此言差矣,迟某坐在这里本就是秉持着友好协商之意与各位商讨可以令铭远渡过难关的良策,各位若是有所误会,还请原谅迟某。”
“那我们倒是不知道,以迟总目前的。。。形象,有何良策挽救铭远,如何向媒体和大众交代?你这样大摇大摆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可有想过是否会给铭远带来更致命的打击?”
“我本人坦坦荡荡,一没偷,二没抢,没做伤风败俗有辱人格丧失尊严之事,何须偷偷摸摸鬼鬼祟祟?铭远是因为我和顾总的事情曝光而遭遇股价动荡,这些我们不会否认,我和顾总与在座的各位目标始终一致,便是能够使铭远经受住这次的打击,转危为安。”
“迟总说的很轻巧,就是不知,有何良策?”
“我的请求很简单,恳请各位不要撤股。”
迟景然示意小郑将草拟好的文件一一下发,言辞间已没有刚刚的针锋相对,他其实不曾发现,在处理危机事情的时候,塔索表现出来的强势和不容拒绝,与顾铭琛绝无二致,甚至更甚于他。
“迟总说的简单,我们入股自然是因为有钱赚,有利益可得,如今铭远遭此横祸,多半是因为你们私生活不检点,却要我们股东来买单,我们在做的人都不是傻子,这笔帐如何算我们都是心里有数的。”
“齐董不要着急,铭远如今遭难,我承认是我们处理事情欠妥当被人抓了把柄,但是,作为公司的一员,我希望各位放下个人成见以公司利益为重,我刚刚重拟好一份分红协议,此事结束之后,公司定然不会亏待各位。”
“总之,我不同意,我会请我的律师协商此事。”
说着便有股东愤然起身,受到蛊惑之后更多的人合上文件意欲效仿,站在迟景然身后的小郑看着急出了一头的汗,却见迟景然坐在原位宠辱不惊的神态突然就让他想起了顾铭琛。
“陈董,请留步,各位股东也稍安勿躁,我想请各位看一些东西再做定夺。”
迟景然回头示意小郑,他心领神会将分类整理的文件袋按照名字一一对应发下去,眼睁睁看着刚刚还振振有词义愤填膺的那些人神情萎靡了下去。
“陈董,您暗地里贿/赂/zu官员,低价购得了城西那片地皮,很不巧,我给您的文件袋里面便是你们暗中交易的录像。”
“何董,若是夫人知晓您在外金屋藏娇,日日天伦享受,怕是您在贵公司这执行董事的位子有些难保。”
“张董,贵公子交通肇事一死两伤却只获了缓刑,其中猫腻是否需要我一一道来?”
迟景然坐在原位,身子未曾挪动分毫,两只手随意的交叠在一起,时不时轻轻扣着长长的会议桌,他这般胜券在握的模样像极了往日里狡猾奸诈,事事周全的顾铭琛。
那些原本想要动身跟随的人慢慢坐下来看着自己面前的文件脸色各异,深恐迟景然冷不防点出自己的名字。
“各位不要紧张,你们都是公司的股东,我总不可能自拆家门便宜了别人,只是希望各位认真考虑我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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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一个个股东明显愤怒又无奈的离席而去,迟景然砰然一声仰着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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