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接过了谷主印信。
白离肃然道:“凤鸣谷白宵,身为凤鸣谷谷主,习阴阳之术,窥天下大势,只可顺应天道,不可违背天命!”
白宵一跪到底:“白宵谨记。”
起身,低下众人蓝袍白衣,跪了一地:“参见谷主。”
白宵抬袖:“免礼。”
待众人离开,白离才道:“加冠本是要取字,宵儿便叫蔚源好了,取蔚然顺源之意。”
白宵点头,看着白离欲言又止。
白离了然:“在想千珏为什么没回来?”
白宵点头,眼中颇有些委屈。
“师父,我......”
“想出谷?”
点头。
白离终是叹了一口气:“宵儿,你既已为凤鸣谷主,就要牢记自己的职责,去吧。”
白宵眼睛一亮:“师父放心,宵儿一定注意。”
白离看着白宵雀跃离开的背影,垂下眼睫,神情模糊,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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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都。
层层的玉阶下,君少卿低下头,静静的跪在那里,平静的,任命的姿态让坐在玉阶之上的上位者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那是属于胜利者的,带着些许趾高气昂意味的笑容。
只是那抹明黄色的位置太高了,让跪在下面的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当然,也没有人敢直视那普天之下最高的位置,那个十分明显的笑容也就没有人看到。
君御看着跪在下面的君少卿,心里浮上一层快意,即使是先皇最宠爱的皇子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跪在他面前对他俯首称臣吗?
当初他给他的屈辱,他也会一一还回去。
示意身旁的内侍宣旨,尖锐的声音在空荡雄伟的大殿中回荡起来......
君少卿恭敬的摆出请旨的姿势,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神情,也挡住了窥探这位前太子的视线。
谁都不知道,这位曾经差点就站到帝国权力顶峰的男人嘴角勾勒出的是一抹嘲讽的笑容。
变相流放吗?
或许是君少卿的反应太过平静,坐在最上面的人皱了皱眉头,摆出一副烦忧的样子,声音也是温润的,倒像是真的在关心自己的胞弟。
“衢州乃苦寒之地,少卿若是受不住可尽早回来,也免得母后担心。”
君少卿嘴角的笑容连弧度都未变,只是神色中多了些真诚,他抬起头来,看着上首那张因为距离有些模糊的面容道:“多谢皇兄关心,只是,先皇之命,少卿不敢违背。”
声音还是温润,只是回荡在大殿之中,倒显得有些凉薄了。
“那就好,少卿一路保重,不要忘了给母后报平安。”
君少卿的姿态依旧谦卑,笑容未变:“多谢皇兄关心,少卿告退。”
随手挥了挥明黄色的宽大袖子,像是斥退一只宠物一般的态度让君少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他一步步的走出了大殿,将宏伟的皇城尽皆甩在了身后。
厚重的宫门在身后阖上,君少卿孤身一人站在玄都的权力中心之外,他的腰脊挺的笔直,没有丝毫狼狈之相,甚至也没有一丝停顿眷恋,坐上了门外等候已久的马车。
隐离看着自家主子隐在阴影里的脸,拿不准这位是什么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道:“凤鸣谷那边......”
君少卿抬了抬眼,似笑非笑:“千珏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隐离不再说话,静静的潜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玄都,准备已久的计划,绝不容许出现任何差错。
☆、他这是,被调戏了?
在君少卿退出政治舞台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秦淮,街边穿着朴素的少年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街边正在捏糖人的匠人。
看起来不甚灵巧的手上下翻动着,很快,一只惟妙惟肖的兔子便被穿在了竹签上。
宽厚的手拿着细小的签子递给了眼里闪着光的少年,少年有些惊喜的接过签子,放进嘴里舔了舔。
脸上绽开了惊喜的笑容:“甜的!”
憨厚的大叔摸了摸少年的头,眼中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少年想了想,几口吃掉签子上胖乎乎的小兔子。
鼓着腮帮子,笑着道:“大叔最近最好不要去那边的酒楼,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憨实的男人随着少年的手指看向生意兴隆的酒楼,等再扭过头来时,眼前已经不见了少年的踪影。
回味着嘴里的甜味,朝着官道走去的少年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样不算是介入他人的命运吧,只是糖人的回礼而已。”
捏了个奇怪的手决:“嗯,师兄好像往北边走了。”
嘴上说着,少年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渐渐的走远了......
此时正是春风十里的时节,秦淮地界的风景一片姹紫嫣红,简直要迷了人的眼。
玄都却仍旧是一派历史遗留下来的厚重和雍容,只是在前太子被废,当今登基后,政局渐稳,人心安定,倒是让天子脚下的这些人觉出了几分春意来。
比起外面生机勃勃的春色,锦王府里便显得愁云惨淡了些。
下人们轻手轻脚的收拾着东西,半点动静都不曾发出。
朴实低调的马车停在府门外,君少卿阔步上车,马车缓缓启动,平稳的向着城门的方向驶去。
隐离驾着车,衢州那种鸟不拉屎的地界,他压根就不想让主子去,慢悠悠的驾着马车,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到。
君少卿心思不在这儿,并不理会隐离的消极怠工。
这样走走停停,游山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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