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想要亲一亲他那微张的、红润的嘴唇。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小鹿所受的教育是东西混合式的,小时候他一度把亲吻视为礼节之一,是再平常不过的举动;后来到了日本,又受了东洋文化的影响,这影响因为来得比较近,所以给他的印象也格外深。亲吻不再是礼节了,而是见不得人的、非得两个人在暗中才能进行的勾当。隐秘和狎昵的程度,几乎类似交媾了。
下意识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鹿眼巴巴的看着何若龙,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有机会和对方亲一次嘴。这种事情,非得情投意合才行,一方不肯,另一方纵是如了愿,也像qiáng_jiān。
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小鹿无声的对自己说:“我好像是爱上他了。”
这个念头甫一生出,先把小鹿自己吓了一跳。可他想了又想,没找出能够反驳自己的理由,于是喜忧参半,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小鹿发现自己爱上了何若龙,但是不言不语,单是侧卧在对方胸前,睁着眼睛出神。
天要亮没亮的时候,他恍恍惚惚的打了个瞌睡。何若龙忽然仰面朝天的一翻身,他立刻又醒了。这回屋子里已经可以影影绰绰的看清家具。他往下扫了一眼,就见棉被中央隐隐的支起了一点。他盯着那一点思索了片刻,末了明白了,这回没有嫉妒和恨,只是羡慕。
这时,何若龙低低的哼了一声,随即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以暴怒的语气含糊咕哝:“你妈的……”
没骂完,他猛的睁了眼睛。扭头向旁一看,他和小鹿打了照面。
小鹿看他骤然挣出了一脑袋冷汗,不由得出声问道:“做噩梦了?”
何若龙定定的望着小鹿,直望了片刻,才如梦初醒似的笑了一下:“是梦。”
然后他又问:“我撒尿去,你尿不尿?要是尿的话,我把马桶给你拎进来。”
小鹿摇摇头:“我没尿,你去吧!”
何若龙爬出被窝下了炕,潦草的套了衣裤往外走。不出几分钟,他带着一身寒气跑了回来。一瞬间脱了衣裤,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冷茶,然后纵身一跃跳上炕,一骨碌滚回了被窝。
重新侧身面对了小鹿,他微笑说道:“我昨夜等你睡着,还是把你拽到我这边儿来了。”
抬手握住了小鹿的一条手臂,他又说道:“外边雪特别大,现在还下着呢!今天你肯定是回不去了,正好多住几天行不行?”
小鹿犹豫了一下:“我……”
何若龙不等他说完,抢着答道:“就这么定了。不瞒你说,我这一个月干得不错,现在有钱有粮有人,你来了,正好也让我招待招待你。”
小鹿来了一点兴趣:“你在山里的那帮弟兄,愿意下山跟你干?”
何若龙先是一点头,随即又笑着一皱眉毛:“只要军饷供足了,我在年前就能招满一个团,而且我这个团,不用训练,直接就能往战场上拉。”
小鹿问道:“狗尾巴山上有那么多人吗?”
何若龙当即摇了头:“我不能总在狗尾巴山上转悠哇,我得往远了走。在山上半死不活的混了这些年,我也认识了不少朋友。那帮人有的能用,有的不能用。不能用的我暂且不管,先把那能用的拉拢过来。”
小鹿疑惑的问:“军饷够?”
何若龙沉吟着答道:“够是不大够,只能是靠山吃山。吃不饱、也饿不着。”
随即,他忽然换了话题,压低声音笑道:“鹿营长,问你句话,你是不是想媳妇儿了?”
小鹿狐疑的看着他:“这话是从何说起?”
何若龙笑道:“我昨夜刚把你搂到我这儿来,你就伸手往我胸前抓。推都推不开。可惜了,我是什么都没有,让你白抓了一场。”
小鹿一瞪眼睛,立刻红了脸。而何若龙顺势戳了他一指头,本意是往他胸前戳,然而戳偏了,正捅进了他的腋窝,捅出了他突兀的一声笑。
小鹿很少说话,更是很少笑。偶然间大笑了,就让何若龙兴奋得要发人来疯。对着小鹿伸出手,他开始追着小鹿呵痒。小鹿见势不妙,反而一个鲤鱼打挺迎击上去,当场把何若龙压到了自己身下。分别握住何若龙的手腕,他分开双腿夹住了对方的腰,气喘吁吁的低头问道:“还闹?”
何若龙一头顶向他的胸口,一下子把小鹿顶翻在了炕上。可是未等他压住小鹿,小鹿就地一滚滚到炕边,随即起身向他一扑,又把他扑了个倒仰。后脑勺“咣”的一声撞上了炕席,疼得何若龙立时哼出了声。
小鹿见状,连忙坐起了身:“疼了?”
何若龙捂着脑袋,摇摇晃晃的也坐了起来:“我看你就是和我这脑袋有仇。”
小鹿又问:“疼不疼?”
何若龙放下了手,扭头看他:“疼。”
小鹿跪起了身,伸手去揉他那痛处。手指拨开乌黑细密的短头发,他看到了对方头顶心的浅淡刀疤。正是感慨叹息之时,他冷不防被何若龙抱住了腰。紧接着身不由己的向后一仰,他受了偷袭,终于是被何若龙结结实实的压住了。
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先是一起笑着喘粗气,喘着喘着,两人仿佛心意相通了一般,渐渐的一起不笑了。
“你要是个姑娘。”何若龙轻声说道:“在我被窝里睡了一夜,往后就算是我的人了。”
小鹿听他把自己比成姑娘,很奇妙的,没有生气:“如果你是姑娘,等到雪停了之后,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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