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地吗?
什麽都没有得到过…心灰意冷,能否拥有……早已不在抱希望。
绝望……绝望………
转回看著离去之人的脸,低头…杜实冷冷地撇嘴嘲笑自己,但似乎心里的苦闷影响了虚弱的身子。
胸口一窒──随後就是一阵要裂了心肺的猛咳。
「咳咳──咳咳──」
揪著胸口──努力吸进肺里的空气却不足他使用,因此他只得不断困难地大口喘气舒缓窒息感,而缺氧更让他痛苦地乾咳著。
好…难受……
为什麽天老爷不成全让我…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百了……不用再为情所伤、不用再受这种ròu_tǐ上的痛苦……
不用……因为彻底绝望而强迫自己…去忘掉无情的他……
可是──现在这服下罂血的身体已经…一死难求了不是吗??
分神在心中嘲笑自己的杜实,没有察觉…身後有个尚未离去的聂习奕。
倏地一道不算轻的拉力将咳得上气不交下气的杜实大力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中。
习奕!!?杜实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眼前触及一片质料上等的靛色布料。
他…他怎麽──??
「…现在仍属严寒天,你…别常待在外头。」将咳得身体震动不停的杜实压在自己的胸口上,单手轻拍著他的背来减缓他的难过。
聂习奕没有来由的难得对待,令杜实难以接受,想抬头问个明白却因为难以止住咳病只好作罢,只好顺从聂习奕躺在他的胸膛上等待咳病平息
。
「没…没事的……」这样的做法似乎有效,杜实渐渐咳得不在那麽难受,只剩些微的喘气。
你…在担心的…是我吗??心中足见壮大的疑惑杜实不敢说问出口,因为怕…跟那一晚得到的答案一样──令他心痛绝望……
绝望的心…其实还是会受伤、还是会再一次的绝望。
所以…只能将心中那所有不停增加、不曾死心的念头,压在心底不去正视它、不去看重它……
真的……这份无望的爱……已经…绝望了。
「休息一下,等会儿我们再到琴园。」将原本坐在石椅上的杜实拦腰抱起,聂习奕选了个亭中较无风吹的位置坐了下来,同时并解下自己
身上披挂的大袍裹住怀中的人。
好轻……他以前就是这般的轻瘦吗?
「明明身体单薄的很,为何还要拿自己的衣袍给别人穿??」聂习奕并没有怪罪他,只是单纯的疑问。
「语轫…他还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虽然心中惊讶聂习奕将他抱在怀里的行为,可是本就不太抗拒他的杜实还是顺从的依靠著那温热的
胸膛,裹著他的大袍……杜实在气息间几乎是嗅到他阳刚的气味,身体的不适感让杜实不自觉地将冰冷的脸埋进温热的胸膛中。
很冷……比以前在琴阁等你时…还要来得冷……
这样的温暖……暖和不了……
发觉怀中的杜实缩了缩身子,聂习奕伸出一只手轻抚著杜实那几乎垂地的乌黑长发,说道:「冷吗??要不要将餐宴改在大屋内免受风吹雪寒
??」
「不…其实琴园环境优美、三方多树一方对花地,亭子又是经过工匠们的精准设计,使它在有风的时候待在亭中可免於风吹,非常适合在
这雪夜中设宴款待,夜赏花娇的地方,实认为这地点在好不过。」也许是长时间待在琴园的关系,杜实很了解那里的环境。
觉得杜实说的有一番道理在,於是聂习奕也就没有在说什麽,维持著抚摸著杜实黑发的动作。
「您…怎麽了??」幽然问出口,只是因为想知道他这无来由的亲腻行为。
今天…他似乎……很…很温柔……会关心我、抱著我、轻抚我的发、还……问著要不要改餐宴的地点…….
为何…在我已然绝望的现在……接近我??
是变了??还是…这依旧是他那该死的情感转移呢??
别…再……伤我了好吗?心死了……也还是会痛啊!!
已经…决定不再眷恋…不再眷恋他温热的怀抱……已经失去所有对他的留恋了……
真的……这份无望的爱……已经该绝望了。
「时间不早了,也许白潇他们已经在琴园等我们,该走了。」没有回答杜实的问题,聂习奕只是低著头与怀中的人对望一边说著,同时长发上
大手一边温柔地拨去额前不安分的发。
动作间…仍旧是轻柔的令杜实心底掀起一次心酸,那双紧盯著他的眼睛更让他眼框一阵热辣,因此他只好赶紧低下头躲避那双锐利的眼。
「我…我可以自己走到──」突然感觉到抱著自己的人起身欲走,杜实赶紧开口拒绝他。
「不用!你好好抓紧我。」霸道地截断杜实的拒绝,聂习奕就这样豪不费力将杜实抱在怀中走出亭子,完全不理会杜实在他怀里那如小猫般的
微弱挣扎。
没有多久…在杜实开始感觉冷风不停的吹打著他的身体後,便放弃了他那没有影响力的挣扎,轻叹一声…将感觉到寒冷的身体往温热的胸膛里
缩进。
「以後…别连日在此弹琴,注意你自己的身体。」耳边传来了一句清晰的话。
意义不明的句子让杜实更努力的将脸往那片胸膛里埋……
人是会贪婪的,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会想要更多……
我不要关心…我不要温柔……别再接近我──我已经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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