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谷靖书是感慨谷云起虽总是不肯与自己认亲,态度里却对自己两人百般回护,他心里早认定无论如何都将他作为亲叔父来看,谷云起这麽为他们考虑,虽可能是为著少彦曾托孤的南宫珏,但他早已说过,对方的亲人便也是自己的亲人,南宫珏的亲人长辈不也正是他的?双方到底会成为一家人的。
南宫北翊为之惊诧的却是谷云起抛出的那巨大的诱饵──天门……天门所藏秘宝?谷云起说出这话,究竟……
无可置疑,他的心再硬如铁石,此时也不禁怦怦猛跳了起来。谷云起并没有要含糊其辞,闪避利害的意思。他话没说完,一是不欲谷靖书二人知道太多,二是本已上气不接下气说不下去。他的眼神很是冷静,并不像是神智昏乱下的胡言乱语。
南宫北翊吃惊的眼神对上他冷静的眼睛,几乎呆了一阵,才醒悟过来,忽然有些狼狈和痛苦。
他终於不可能忽视那天门宝藏的秘密,虽然怀疑,虽然顾虑,但他眼中仍有藏不住的贪婪与狂热,而这神色必然全落入了谷云起的眼中。这也是他痛苦狼狈的来源──无论谷云起是不是真心要告诉他那个宝藏的秘密,他面对这消息时便丝毫没再想起谷云起性命堪忧的事实,已足够谷云起一直冷眼待他了。
他对谷云起的“爱”究竟比不上对那秘宝的执著。而更令他感到烦闷的是,谷云起并没有丝毫的伤心,仿佛他的一切心思想法,他早已看得清楚明白,不会再有任何期望。
南宫北翊心中的痛苦挣扎,旁人都看不出来。谷靖书在一旁思绪翻腾起伏良久,终於也压不住心头的那份感动,蓦然开口道:“叔叔,小珏和我都把你当做亲叔叔来看待。你若是喜欢,我们住在一起,早晚服侍你,便如一家人那般乐和融融,却不是快活得很?”
那原话中还有一句“离开南宫家”,南宫北翊在眼前,他多少也知道厉害,自便隐去不提。只是谷云起面色木然,毫无反应。他虽不了解南宫北翊与谷云起的爱恨纠葛,但就近来了解到的南宫北翊那乖戾的性子,又怎麽不明白这位命苦的叔父是因为谁才会这样漠视自己的性命的。他手里抱著不能动弹的南宫珏,本来就忧心得很,再看到谷云起这样凄凉的模样,更心疼得恨不能南宫北翊这就消失了,他们三人从此之後好好过活。谷云起的心情若是好一些,或许身体便不会好得这样慢了。
南宫北翊却被他惊醒,不分好歹先怒瞪他一眼,手中将谷云起抱得更紧一些,低头勉强露出温和的神色,道:“那些事……先不必顾及。”他究竟舍不得一口将找到秘宝的可能性否决,只有尽力往这丑恶的贪婪之上抹上更多的甜言蜜语,用以盖住它的本来形貌──“你的身体更重要些,就算找不到甘为霖,总有更好的大夫,养好伤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谷云起并未被他迷惑,只是执拗地道:“帮他。”
南宫北翊无法可以施。
他也是头一次感到束手缚脚的滋味。那并不仅是顾虑到谷云起的身体,更重要的是谷云起的意愿。顺从他的心意,自是最好的。但对南宫北翊来说这却实在是两难。
他再三地看向南宫珏,那少年因著少彦的事,虽还未对他露出明显的敌意,但以前对他的信赖听话却也不复存在了。他为著保住谷云起而不惜揭露当年往事,竟没有在其中编造任何谎言,不能不说是一大失策。只是不说谎并不表示他品性诚实,或许是不想在对待少彦的事情上有任何掺假,或许是根本懒得糊弄头脑过於单纯的少年,他曾做了出来,也不怕坦然说出。
何况南宫珏从与谷靖书相识以来,那性子已有了很大转变。从以前绝对的冰冷无情,只听从他的命令,变得开始重视谷靖书的话,那脑海里考虑的事情大约也比以前复杂暗恋许多。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变化,但他对南宫珏本无甚父子亲情,几乎是冷眼看著少年往情感的泥淖里一步步陷深。那放任自流的方式也已有彻底放弃之意,便是撕破脸皮也无所谓。
只是没想到,谷云起如此重视南宫珏,令他此刻境地当真窘迫得很。
南宫珏体力下降,连精神也有些不济了。先前还能振作精神瞪大眼睛咄咄逼人地瞪著南宫北翊,过得一会儿,便也跟普通的少年一般,困得打起了呵欠。哪怕南宫北翊与谷云起争论的话题正与自己相关,他也是无暇理会的了,耷拉著眼皮嘟著嘴便要在谷靖书怀中睡著。
他今日听闻了许多切身相关的往事,又经历了身世大白的变故,若是平常人定然情绪激动全然无法入眠。只是他向来单纯又冷淡,虽是懂得了“情”之复杂纠葛,但对那早已故去的亲生父亲却毕竟没有深刻的情谊,南宫北翊也暂还未做出威胁到他们的事,他对南宫北翊除了态度变得冷淡与不信任之外,倒是没有什麽怒意,处之泰然。只是苦了谷靖书与谷云起,两人却为了他的情况操心不已。
南宫北翊沈思许久,终於又开了口,道:“我可以帮他,你却须告诉他们,不得干涉我与你的事情。”
128 积威难抵
他的话才出口,谷靖书已猛然摇头,急道:“叔叔,不要!”
南宫北翊怒目而视,积威之下,谷靖书还是害怕得哆嗦了一下,但随即便挺直腰身,坚执地道:“叔叔,我们是一家人,再……再怎样,也该是外人不能干涉我们才是!”他说到“外人”之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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