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照著牌子念著,小球已经用力往我肩膀上拍了一掌:“你小子,真他妈傻了啊?这是法语!d! ir!”
“我又不会法语。”我咕哝了句,听著小球口中熟悉的发音与调子,心里又是一疼。
林远会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如同唱诗一般圆润动听。我们泡吧的时候,我曾经亲眼看他与一个金头发的法国妞交谈的轻松自若游刃有余。
可惜我不会,我也没那个心情去学。公司的法国客户也是为数不少,但我的任务只是负责抬手签下一笔又一笔的单子,带上我的翻译。
也许林远说的也没错,我不够优雅,只是一个满身铜臭的暴发户。
我富而不贵,而他,却有著我没法企及的高贵。
和小球在吧台边坐下,要了两瓶酒。估计是怕我真的喝醉了发起酒疯会影响他的人身安全,小球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闲扯,聊起他所知道的各类八卦。
烦闷的心情在周围人的喧嚣和小球的大嗓门中反而得到了些微的平复,也许之前一直一个人,所以就没办法不胡思乱想。
我心不在焉的听著,不时随口应两句。直到小球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眉飞色舞:“对了!哥有个好消息都忘了告诉你了!”
“怎麽?我有钱赚了?”我喝了口酒,“准备给我介绍生意?”
“呸!黑心老板!一说到好事你就只认得钱!”他一脸鄙视。
“我就是个市侩的生意人,不认得钱还认得什麽?”我盯著酒瓶,生硬的顶回去。
酒瓶里晃动的液体看的我有点晕眩,好像又浮现两天前,那个人提出分手时,对我那句不屑的评论。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不扯远了。”有话不说出来绝对是小球的大忌,他又急忙把话题带回去:“知道麽?听说你的美人回来了诶!”
“美人?”我的手一顿,酒瓶重重砸在吧台上,发出清脆声响,把还处於满脸兴奋状态的小球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稍微升起点的好心情,被这个称呼,又重新压了下去。
☆、3、美人迟暮
美人当然不是个美女,不但不是,而且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
虽然以他那副白净斯文的清秀长相,真要拿他与美人这个词挂钩到也没什麽太大不妥。
美人姓迟,单名一个暮字。
美人迟暮,所以我们当初一票好兄弟,都爱这麽恶趣味的唤他。
我叹了口气:“小球,你今天就是来跟我作对的是吗?”
“兄弟,你咋了?”他显然很无辜,“你和美人不是最好的哥们吗?那时候成天看你小俩口出双入对形影不离的。”
没错,只可惜这些只不过是,还在青葱岁月的那个时候。
每个人总会有一个或者几个,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我和迟暮,就是这样产生的交集。
那会儿他不太爱和人拉帮结派的打交道,也没有女朋友,具体的说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
顶著全校第一的招牌外加有钱人家子弟的他,总见他身边出现形形色色的女生,但从没见哪个女生能在他身边停留太久。
他常年就穿那麽一种格子衬衫,我想他换女朋友的速度一定远远超过了他换衣服的速度。
虽说人家的感情私生活也不关我的事,可那会儿,我对这个小白脸似的文静小子是的确没有丝毫好感。
可後来偏偏,他招惹到了我邻家的小姑娘。
当那个我看著长大的小姑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我诉说,她本以为迟暮对她有什麽不一样,可其实迟暮告诉她她只是自作多情的时候,我打抱不平的心理,开始蹭蹭的上升。
然後我去找他打了一架。
再然後……虽然他高瘦且文弱,我还是没能占到太大便宜,虽然他也挂了彩。
男生之间的感情说来有时也就这麽奇怪,我直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傍晚,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架之後,我俩很狼狈的躺到草地上,最後忍不住看著对方身上自己斑驳的杰作相视而笑。
从那之後,我们反而成了好哥们,我与他同进同出的频率也开始增高,以至於曾受到过小球等一票兄弟的多次调侃。
只是他不知道我的性向,而他那种类型,也实在不是我的菜。
这些都是小球知道的事情。
而小球不知道的是──
迟暮和我同时考进了a大,同一个系,同一个宿舍,睡在我上铺。
大一一年,我们之间没有产生任何不愉快,没有红脸,没有争吵,也没有分歧。
他依旧顶著他那系里第一的头衔风风光光的打碎那些贴上门来的小丫头们的玻璃心,而我则在学生会里忙忙碌碌。
直到大二开学报名的那日,我在宿舍等了一天,他的床铺却始终空空荡荡,打他的手机也是不通。
我傻乎乎的担心了一夜他会不会出了什麽事,却在第二天顶著熊猫眼去上课时听班导说起,他已经出了国。
他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包括我。
再之後,我发现,他删除了所有我可以联系到他的方式。
莫名其妙毫无预兆丢了一个一直在身边的好兄弟,生活都一下子变得寂寞失落。
然後我辞了学生会的职务,去做了家教。然後遇上了林远。
这些事我不曾和小球提起,小球也一直不知,自是认为,我与他,还一如当初的毫无隔阂。他现在回国,我还会额手称庆欢呼雀跃。
只是这个阴影於我,却那麽难以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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