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闲气可生,过去了就过去了吧,何必把自己弄得像个女人一样,抓住一点儿事儿就计较个没完。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战南。
答应跟他过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
即使生活得再舒适安逸,这里也不是他的地方,他只要在于战南这儿,就只是于战南养着取乐的一只小宠物。于战南喜欢他时,什么都好说,自己哪怕骑在他的脖颈上放肆,也能被放纵的娇惯着。可是如果有一天不喜欢了,自己就什么都不是了,甚至不会比得上他家养的一条狗,只有被扫地出门下场。就像是上辈子,曾经也有过那样纯真、那样深刻的爱情,以为这就是永远、是归宿,可是当它完全变质时,它一个招呼也不会跟你打,就这样突然间分崩离析,从你的生活中全部抽离,让你的生命从此不再完整……从那以后,邵昕棠不敢再相信爱情了,不是再遇到的人不够真,而是被伤怕了……
所以,于战南对他再好,他也不可能跟他在一起,他不会忘了支撑着自己最初承受下这些屈辱的信念,所以,他一有机会,还是会逃得远远的。而于战南的越来越在乎,反而成了他的阻碍。要逃开一个大权在握的东北军阀不难,但是要逃开一个深爱你的男人就难了……
邵昕棠的眼神深深的,他知道,如果要想逃就要有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确保自己一定能够逃出去,否则,他真的不敢想象激怒了于战南的后果。
天气越来越冷了,还有几天就入冬了。北方的天气格外的干裂,邵昕棠一个纯正的南方人,并不太能适应这种天气,小脸儿都被硬风给吹伤了,心疼的于战南横眉立目的要求他不准出门了。
但邵昕棠是谁,压根儿不听,司令府的人都会见风使舵,哪里敢得罪他,司机带着他依然满城市乱逛。
于战南白天忙得不见人影儿,也看不住他,气得直咬牙,不得不写信向远在上海的二姐要来最好的护肤品。结果东西五六天就被加急送来了,还附带着他二姐于欣雅的一封关切信。信上说,东西寄来了,但是请务必带着要用这些东西的人来看她,尽快。
于战南笑着看了自小跟他感情最好的二姐在信里调侃自己,然后欢笑间又夹杂着对他终于又觅得良缘的高兴。于战南决定,年前大舅生日的时候,去完天津就去上海小住几天,顺便带着邵昕棠散散心。
邵昕棠一如既往的天天出去溜达。跟着他的司机和那两个保镖现在跟他混的已经很熟了。邵昕棠有意无意的总是给他们些好处,又不显得突兀,态度又从来是温和有礼,让他们觉得很受尊重,从而越来越喜欢邵昕棠。而且他们是被派来保护人的,于战南跟邵昕棠平日又是好得不分你我的样子,哪里知道这样好的条件,邵昕棠安之若素的表情下然还存着逃跑的心思。
所以经过很多次的试验,邵昕棠现在已经可以同时支开他们三一段时间了。这个城市也基本上让他摸透了。现在欠的,基本上就是两个假的身份,和一个天赐良机。
这两样都不好弄,邵昕棠不敢冒丝毫的危险,他要逃必须一次成功,不允许失败,否则怕是再难有第二次机会了。所以邵昕棠很小心,不敢轻易找人办假的身份,怕传到于战南的耳朵里。
这日中午,他让司机去帮他回司令府取东西,自己请两个长得凶煞其实性格很实诚的保镖在酒楼里吃点儿饭。其实这样的事儿以前邵昕棠就总干,自己出来饿了想吃饭的时候,总不能让陪着逛了一天的手下饿着肚子,于是邵昕棠也总是请他们一起吃。邵昕棠花钱从不手软,每次都点了一大桌子的菜,自己又吃不了几口,全都进了其他三人的肚子里。三人都觉得他大方的很。邵昕棠有时也试着劝他们喝点儿酒,每到这时,几个人就从没有过的坚决,说是被司令知道了一定挨枪子儿。邵昕棠也不再勉强。
几人吃吃喝喝,邵昕棠点了两个保镖最爱吃的东坡肘子,挑了个时机表情自然的站起来说上厕所去。其中一个保镖马上放下筷子站起来,说要陪他去,被他婉拒了。
邵昕棠没去厕所,而是沿着酒楼的后门一直走了出去,沿途经过正在工作的人还朝人家笑笑,倒像是出来散步的公子哥儿,所有人都没在意他。
把最谨慎的老司机支开了,邵昕棠就不怕了。经过他这么长时间的误导,两个保镖都知道他上厕所没有个二十分钟半个小时是不可能完事儿的,也就不会出来找他。邵昕棠安心的出了后门去找今天和人约好的据说是能办假身份的人。
酒楼的后门跟前门的门庭若市简直比不了,出来就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往里望去,一个人都没有,两边都是斑驳的矮墙。
邵昕棠沿着矮墙往里走,看到拐弯的小胡同时,不是没有犹豫过,害怕来的人是于战南的人或者山口秀田之类的人。但时间不允许他想那么多,十分钟后他就得回去,否则那两个保镖就会出来找他。
邵昕棠刚拐过那个小转弯儿,就被一股大力扯着进了那条脏乱的小胡同,一只大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把自己按在矮墙上。
“别出声,小美人!”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突然在邵昕棠头上方响起。
邵昕棠缓慢的抬起头来,就看到面前站着五六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为首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男人手里拿了一串佛珠,看着大约四十五六岁,面无须发,皮肤很白,眼角处可能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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