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谨记。”
幽观城内有一个名和宫,亦即南聿皇帝迁都后的宫殿。如今幽观城被北庭军占领,宫内的人自然都被集中看押在一处,而皇帝,则被军士们重重围守在他的寝宫鹤翔宫。
索翰华没有急着先去他的皇兄,而是听取着手下的将领们汇报着城内的情势,以及有关那些被关押的旧朝臣子的安排。另有谋臣们,文官和北门掬,都在请求他回栋丘,准备开国登基之大事。
只道是,大战结束,山河待整。而国,亟需君主,以整饬新朝、恢复民生,早日让本国富强起来。虽说还有一些逃窜的作乱的散兵,却当然成不了气候,有军队将士们继续追击平讨。
对于这样的请求,索翰华没做评述。新朝重建的事宜,早在北庭成立时就已经着手准备;至于登基的筹备,自然也不需他亲力亲为。所以勿需着急,他还在期待着追击那位皇兄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举动来。
索韦昶是怎样的人,他心里明白。手下的人,商讨着将这位前皇帝如何关押看管,但索翰华却觉得那个人,自有其骄傲,怎可能忍得下这般屈辱。
“翰华,既然战事取胜了。”这是岭南王开口了,语气里带着叹息,“你的几位皇兄,也莫要是逼得太紧。”
索翰华微笑点头:“皇叔说的是。”
除了已经死去的索廉徽与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事情来的索韦昶,另外那些兄弟,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先帝在位时,那些噶兄弟使出各种各样手段,可不都是为了一个皇位?如今就算自己登基了,他们也不至于真做出什么决绝的举动。
当然前提也是,这些兄弟们,多数早被韦昶剥了大半的势力。
再说旧朝之人,或被看管起来,或是已经投诚。但北庭官员清查时,发现了索韦昶的几个皇子都没了踪影。后有大军在追击逃兵时发现了情况,道是有几万的朝廷军,朝西观山的裂谷间撤去。
裂谷最终通往的,是茫茫大海。
得闻这个讯息,净念立马知道,那些人只想逃到海外去了。是了,皇帝手下,本来有一干秘密的水军,除却蓝苍山一战,那些战船与水军似乎都没有起到大作用。
那么……原来就是为了保命逃离只用吗?
“西观外海,都是什么国家?”净念问北门掬。
北门掬摇头:“听闻海上有几座岛屿,住的都是蛮夷之人。又说在岛屿之外,是鲛人的聚居地。不过都是渔民口传的谣说,当不得真。这些年西观海岸多有流寇之乱,怕就是海外蛮夷为了虏获金银珠宝引起的。”
随即,他笑看着净念沉思的模样,安慰道:“不过都是穷僻之地,没什么好惧怕的。近些年水军发展后,直征讨了过去,流寇也好,残兵也罢,想也再无路可退。”
净念没说什么,想法却不这一般。思及前世地球上陆地的分布,他还是有些常识的。这个世界,莫约也是类似的,不过,确实无需惧怕……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不比前世发达。及时那些残兵在大海上幸运找到落脚地,想要在攻打回来,期间的困难比发起一场内战来得更难。
北门掬叹息道:“只没想,南聿皇帝让几位皇子撤离,自己却坚守在幽观。”
感慨了一番后,北门掬话语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和喜悦:“不日,少主子你,可就是万名景仰的太子殿下了。”他看着青年淡然俊雅的脸庞,问,“不知少主子可有何打算?”
打算?净念卢梭当然地回答:“陪在父亲身边。”
这答案是意料之中又让人无可奈何。北门掬笑着摇头,再问:“少主子可明白了这几年的战争缘何而起?”
“皇位。”
北门掬说:“少主子心中有数就好。”
净念静静地看了对方一眼,他知道北门掬的心里的顾虑与担心……但是那些事,言之过早。他自己心里明白在意的想要的是什么。
北门掬也只是点到为止,随即闲谈了一些趣事。
“北门掬今日又找你说了什么?”晚间,男人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净念。
“是我有些疑惑,去问他的。”净念老实回答。
索翰华轻笑,摸了摸对方的脸颊:“为何不来问本王?”
净念钻到他怀里,小声道:“父亲最近忙。”忙得连三餐与睡觉时,他都没能够与男人多说几句话。
“也是,”索翰华低声道,“战事初了,这几日有很多需要善后的事宜。”顿了顿,他凝视着青年坦荡的眼眸,“不过吾儿以后不要再与北门掬或将来的一些文臣武将交往过于密切了。”
净念怔了怔,随即答:“好。”
索翰华满意地勾起嘴角:“往后你的身份非同一般,一行一言,都与以前不一样了,须得讲究些规矩与分寸。”对上净念茫然的眼神,又笑,“当然等忙完这些日子,为父会跟你讲仔细点。”
“嗯。”
“吾儿也不必觉着拘束,你私底下想做什么,还是可以去做的。”索翰华继续道,“但明面上有些手段,莫要太过直接凌厉。自古以来,君子讲究以行正心,有德者才能服人。”虽然不想束缚这孩子,但……新朝即将建起,他不希望这孩子,被搅进一些会让自己觉得不愉快的事情当中。
并非猜疑,只是一种必要的预防。
净念认真地思索着男人的话语,再结合这两年来看到的书本知识,觉得几分明了了。
又几日后,一直随净念东征西讨的护卫使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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