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他有些迷茫。洪扬轲,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
那样一个精于算计的人,这回几乎是毫无条件的答应了他的要求。净念觉得有些不解。
随即想到,自己想要帮助男人的心态,又有些恍然。
然后是,更加的不舒服。
索翰华凑到青年的额头,温柔地啄吻着。他的孩子啊,在感情上,果真只是个孩子。
净念遂觉得,堵在心底的难受,一下子被这温柔的动作拂去了。
“净念记得为父日前说的话吗?真正的拥有,是无须担心旁人的觊觎。”其实这个道理并非绝对,何况人之情感,本就难以自控,所谓独占心,所谓嫉妒心,是人情感上一种防备的本能。
纵然欣然于青年的吃味,索翰华却更觉得舍不得这样淡漠的孩子失了平常心,患得患失。
净念的情绪本也是很淡的,男人轻柔的耳语,让他彻底地平复了心境。便也逐渐明白了,“拥有”的意味。
心结纾解了,遂是一夜好眠。
没几日,便是索临丞与索临牧的大婚。按结亲双方的身份地位,这一场婚典须得是极其隆重的。但显然此时落拓州的战事正紧,大局未定,自然不适宜大张旗鼓地举办婚典。
仪式就在舟镇举行,对外只是普通的北庭官员的婚事。结亲的双方,自然都是早就商定好的,没有任何的不满。
索翰华的伤口还未好全,加上事务繁多,这几日每每忙碌到深夜。虽然婚典事宜不需要他经手,但有些场面上的事情,作为男方长亲,他还是需要适当地出面一下。
舟镇本来就是暂歇之地,故而两位公子的婚典,让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虽说是不要大办,需要筹备的事项还是极其繁琐的。而暗卫与军士们,则加强安全事宜。
最悠闲的,约莫便是净念了。他与几位兄弟们,几乎没有往来,自然也不会去插手婚典,而北庭的事宜,索翰华也没有让他接手过,所以他的生活,表面上还是与往常无一二。
“少主子。”书房内,非莫低声说,“根据线索,查到他们在池谷镇出现过。”
净念垂眸看完书籍的最后一页,缓缓地合上后,冷声吩咐:“通知英招。”
“是!”
距舟镇数十里开外的一家小镇,往来有不少歇脚的商人侠客。小路口茶棚里,三两路人聚集围坐在桌边,一边吃茶一边闲侃,便忽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不多时,客人们就见二三十青年骑着一色的骏马,朝南疾奔。领头是个容貌俊秀、神情冷肃的年轻人。
有眼力的人一见这气势,就暗叹不凡,心道是怕又有甚么大事要发生了。
虽然不确定消息是否准确,净念还是选择领着英招、护卫使及暗卫,去截住申屠宿闫的人。
静僻的小路上,一支商队蓦然被人挡住了去路。
“你们是甚么人!为何拦在路上?”一人叫道,其他人已经暗暗做好了准备。
净念迅速地扫了一眼——没错,这些人应该就是伤害了父亲的末灵十三卫,不过那夜里应是折损了三两个人。可惜的是申屠宿闫不在其中。他也没有失望,那个人极其地狡猾,想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暴露了行踪。
……也或许,眼前这些人,已经被舍弃了,如今只是被申屠宿闫用来引开视线的工具而已。
净念冷眼盯着这群人,袖中的封喉剑已经出鞘。
无论如何,这些人还是必须得死!他们胆敢伤害了父亲,就不该再活在这世上!再说,若这些人逃回了宿闫国,假以时日,在申屠宿闫的训练下可能会变得更加可怕!
对方,显然知道了净念一行人的来意,顿时全都扔掉了多余的物什,抽出隐藏的武器。
破弦铃闷沉沉地响起,如勾魂夺命的地府亡音!
净念吐出一个字:“杀!”
今日他选了非莫手下的几位最厉害的暗卫,和护卫使中武功与巫蛊术兼佳的人,并领着武功不逊于当初的自己的英招,只为万无一失,将这些人斩尽杀绝!
当净念成功地截杀了末灵十三卫,回到舟镇已经是第五天了。
宅院的门上,还贴着大红色的喜字。
他是趁着两位弟弟结婚的前夕、索翰华极其忙碌的空隙跑出来的。一踏入大门,他就见到男人负手站在庭院的老树下,侧对着自己,似是在观赏着花圃里的鲜花。
索翰华没有回头,只淡淡地出声问道:“吾儿耍顽够了,舍得回来了?”
净念先是探听了一下男人的态度……可惜,男人似乎隐藏了所有的想法,他竟是感觉不出对方是否在生气。遂乖顺地走到男人身后,主动地抱着对方的腰身。
索翰华勾了勾嘴角,低头看着抱着自己的手臂上,原本的银白袍袖已经染得了不少灰尘:“真是个调皮的孩子!都二十岁的人了,玩得不够家,衣服都弄得脏兮兮的,吾儿你说,为父该拿你怎么办呢?”
知道父亲不会责难了,净念悄悄地弯起唇,脸颊在男人的后背上蹭来蹭去。
索翰华一把拉着青年的手臂,将人拽到了身前,笑斥道:“瞧你蓬头垢面的样子,是想要把你身上的灰尘都蹭到为父身上吗?”说罢,就抱起了青年,直接把人塞到了浴池内洗刷起来。
是夜。
连日未眠的青年,在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情事后,蜷缩着身体,如温驯的猫儿缩在男人的怀抱里。他睡得极沉,连男人起床离开的动作,都没能够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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