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扔。
所有的小蜡像都被打倒。
罗巡退到墙角,段黎跟着,一起蹲在一盆水旁,洗手洗脸,顺便拿旁边的刷子刷身上的灰。
段黎一边刷一边感慨:“傻透了。”好像在演情景喜剧!
“你平时也没聪明到哪里去。”罗巡刷完,拎起角落里的两个垫子,放到尔萨像前,跪下,招呼段黎:“跟着我做!然后在心里祷告、宣誓。”
段黎无奈,照做。
五拜:三拜主命,二拜圣行。
罗巡闭上眼。
段黎认命的闭眼。
直到有人推他,段黎同志才睁开眼睛。罗巡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打呼噜了。”才闭眼几分钟,这位就差做着梦流口水了。
“呵呵,呵呵。”段黎傻笑:“我一夜没睡。”
罗巡打哈欠:“我也一夜没睡。祈祷了吗?宣誓了吗?”
“呵呵。”做梦了。
罗巡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信伊斯兰教,所以恭敬地开始完成最后的仪式。
拾起尔萨脚边那把生锈的小刀,磨刀霍霍向段黎。
段黎从地上跳起来,“喂喂喂,不过是打个瞌睡,不必这么认真吧。”
罗巡立场坚定:“必须这么认真!”一把揪过他的脑袋,从顶上割下一把头发。——段黎明显的感到头顶发凉。
割完,罗巡把刀递给他:“轮到你割。”
段黎拿着刀冲罗巡的脖子比划了两下,略垫起脚,抓了他头顶的一把头发,挥刀。
罗巡把刀拿过来放回原处。
段黎求教:“请问咱们这是在拜天地行结发礼吗?”
罗巡笑眯眯:“可以这样认为。”剃发完毕代表朝圣结束,回归正常生活。
段黎也打哈欠,看看两边都被罗巡关上的门,问:“那接下来怎么样?入洞房?”真的好困。
“应该是。”罗巡拿过手电筒,照向屋顶。“伊斯兰教忌讳的数字是0、4、13。”
段黎想了想,理解:“第四间和这间不用说了,那个圣路入口装修的跟地狱入口似的,是挺触霉头的。”
“其实,《古兰经》里,尔萨不像耶稣那样被钉死,原文是‘他们没有杀死他,也没有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但他们不明白这件事的真相。’”
段黎瞪着无辜而无知的干巴眼神,澄清:“我对真相不感兴趣!”
罗巡还沉浸在学术氛围中:“对于这句话,伊斯兰教学者的众多解释中最可信的是认为安拉启示了尔撒,把他升向高空,把尔撒的形象赋予另一位门徒,许诺死后让他升入乐园,所以被钉死的是一个替身。”
段黎有感于社会的不公:“他救了自己的儿子,然后让别人当替罪羊。”
“这不是重点!”罗巡还在仰望屋顶,“重点是不管尔萨是真死还是假死,反正都是升空了。”
段黎瞪大眼睛,也开始研究屋顶。“好像有点高。”
罗巡把手电筒的光移到十字架上,“这架子搭的不错。”
段黎看着十字架的顶端:“保持平衡有点困难。”
罗巡设计可行性:“不用上那么高,把你绑在胳臂上撬棍拿下来,我在下面扶着,你站在平衡木上,用撬棍杵就行。”
段黎已经懒的问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撬棍的了,挽起左边的袖子,把绑在左上臂的铁棍解下来,又从后腰掏出一马蹄铁按上。
振奋振奋精神,“扶稳了。”
罗巡双手手掌向上交握:“上去吧。”
段黎一脚蹬在他手上,抓住十字架竖木,借力一步就踩到了横木上,拎起撬棍,比划比划,不太够,四肢抱木,向上爬了近一米,双腿交叉缠住木头,左手按在竖木的最顶上,右手挥舞着铁棍开始用力凿屋顶。
“空空”两下下去就凿出了一个洞,段黎干劲儿大增,夸赞:“豆腐渣工程!”
罗巡一手把住十字架以免被踩塌,一手举着手电筒给他照明。对段黎的破坏力他是有信心的,嘴里不闲着,给人家拉劳动号子:“同志们加把劲儿呦~哎嘿呦,同志们快前进呦~哎嘿呦,同志们……”
“你要再哎嘿呦信不信我不砸屋顶我先砸你?”大爷的,当他是民工!有他这么命苦的民工吗?!
罗巡抖落一头的灰,鼓励他:“听着声音差不多了,你再用点力,十下之内能看见曙光!”
不用十下,第六下凿下去,一缕阳光就照耀进来。
两人同时深呼吸!——第一次发觉能够再次看见太阳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
还没开始继续凿,外面的声音就响起了。
“你们两个混蛋还活着吗?”是刘静。
“活着活着还活着。”段黎又第一次感到原来刘静的声音也可以如此亲切。
不用再回答第二句了,外面一阵叮镗猛锤,天花板稀里哗啦往下掉,砸了罗巡一头一脑,罗少校直着脖子抗议:“反对野蛮施工,反对野蛮施工!”
段黎不凿了,也在捂脑袋,“我鄙视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操作方式。”破坏也是分等级的,比如他,要技术有技术要技巧有技巧,最多落点灰哪里会砸到人。
“少废话!”马蹄铁大小的洞没几下已经变的足够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大窟窿了,刘静扔下软梯,“当自己是耗子啊,能从这么小个洞里钻出来?”四五个人一起一通猛砸,比段黎一杵子一杵子快多了。
段黎顺着梯子爬出来,罗巡紧随。两位朝圣者睡眠不足灰头土脸地出线在众人眼前。
迎接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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