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真的,不大对啊。眼神放空,莫名傻笑,一看就在思春,”郑廉昭满脸惊恐,“咱家穆穆要从良了?”
谢城手脚麻利,当天晚上就把东西搬过来。乱七八糟的物件不少,客厅堆得满满当当。
他牢记郑廉昭的重要任务,没事儿旁敲侧击打听唐穆的姘头是哪个,盯着电话等候姘头打电话来,从唐穆屋子的每个角落寻找另一个人的踪迹。
唐穆跟他是老交情,谢城那点脾气他清楚得很,不搭理他没几天他自己就腻了。
跟谢城住在一起还是很舒服的,他有点邋遢爱乱扔东西,但是很听话很勤快,让打扫就打扫,让睡觉就睡觉,让倒垃圾立刻换鞋下楼,一点不磨蹭。两人的脾气秉性都熟,不需要彼此适应。有人陪着吃饭,每天下班有人等在家里的感觉确实不错。
唐穆偷偷意淫,要是路晋凡在家里等他,滋味会如何?
上次见面后俩人不紧不慢地联系着。一方面唐穆下定决心不招惹路晋凡,对其敬而远之以免陷入泥沼不可自拔;一方面又受那人吸引,脑子里时常回想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心思有事没事总往对方身上飘。
这种矛盾得要死的心情在他脸上表现得很明显,一会春风细雨,一会寒冬酷暑的。亏得谢城神经大条不以为意,换个人跳离三尺还嫌不够远。不过谢城心里也有嘀咕,从来没见唐穆表现这么奇怪反常过,这回的姘头恐怕来头不小啊。
5
谢城最近接了个私活,要出几套儿童读物带童歌童谣。他每天在客厅里踱步,嘴里哼哼唧唧,着魔似的乱写乱画。
唐穆让他唱一个,歌词不知所云,半天听不出调。
“别觉得我编得不好,知名儿歌也没强到哪去。”谢城不乐意,“给你唱一个。”
他清清嗓子把两只老虎唱了一遍。“你听听,一只没有耳朵听不见声音,一只没有尾巴保持不了平衡,不去同情帮助它们就算了,还唱歌说真奇怪,有个屁的教育意义。我编的不比这强多了?”
唐穆让他说得哑口无言,这么强大的自信到底是谁帮谢城树立起来的。
谢城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服,“这首你没感觉,等我给你来首厉害的。”他又唱了一首妹妹背着洋娃娃。
唐穆以前真没注意这首儿歌后面是什么内容,让谢城一脸牺牲地从头唱到尾,倒唱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晚上做梦,他梦见自己扛了个矿泉水桶要送给路晋凡。
路上跌了一跤,水桶被摔丢了,反而背上多了个洋娃娃。娃娃长了张路晋凡的脸,歪着头问他,我肚子里装的是饮料还是血?
他把娃娃放在地上,随手拎出把斧头劈开娃娃的肚子,绿的。
娃娃很高兴,跳到地上把绿毛饮料喝光。喝完伸了个懒腰,突然长大成人,完全变成路晋凡的模样,问他:我送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什么礼物?
这个啊。娃娃说着伸出一只手,上面一坨肉块鲜血淋漓。唐穆捂住胸口,这明明是他的心。
你不喜欢?路晋凡反手剖开他自己的胸口,掏了几下又掏出一坨血肉——这颗心也给你。
唐穆吓得转身就跑,路晋凡挡住他,皱着眉头问:你跑什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唐穆一低头,那颗心已经变成一只手机,还是个山寨苹果。他伸手正要接过来,手机突地铃声大作,一声比一声响震耳欲聋。
唐穆从梦里惊醒过来,天光刚刚发亮,他满头大汗,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唐穆重重呼了口气,拿过手机一看,路晋凡。
他哭笑不得,刚才梦里的画面还徘徊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这电话接是不接啊。
一个愣神的功夫,电话断了厅电话响起来。
唐穆赶紧爬下床,打开房门,谢城正蹲在电话旁边咬着嘴巴做便秘状。见他出来谢城立刻跳到旁边,“我没接我没接。”
唐穆冲他做了个恶狠狠的冷笑,拖着步子到电话边接起来。
“唐穆。”
“嗯。”唐穆对梦境心有余悸,声音不太有底气,“路晋凡。”
“你还在睡?”
“醒了,刚醒。”
“起来,我们去爬山。”
“……哈?”
一个大好周末的早晨,浪费在“我走不动了”,“再爬一段就休息”,“我又走不动了”的恶性循环中。
c城的山不多,但是每一座都傲视群雄,立陡石崖,让人望而兴叹。一级一级台阶爬上去,常爬得人欲哭无泪求死不得。
唐穆趴在一座大石头上不起来,路晋凡站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加两句油。唐穆悔得肠子都青了。接到电话说今天有事不就成了,干嘛欢欣鼓舞地冲出来,白白给自己找罪受。
他瞄了一眼路晋凡,对方在煞有其事地给他鼓励,好像多说几句他真的就能爬起来一样。路晋凡额头上也带了些汗珠,身上疏远自持的气质被清晨的薄雾浸染后似乎融化成娟娟山泉,他眼里的神色那么温柔,那么亲近,对他十足信任,十足期待。唐穆心里又软又甜,激素分泌霎时间翻了五倍。
管他的,赔了老命也要爬上去。
唐穆一个激灵蹦起来,三步化作两步往山上冲。路晋凡看他跑起来了,整个人变得很兴奋,手刀飞奔紧跟在他身后,一点看不出累。
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反而根根挺立起来,比平时看上去精神许多。眼睛因为兴奋而显得明亮湿润,每次唐穆回过头,都能看见路晋凡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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