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岷瞪他一眼,接过碗来:“还有点饿。”
他拿勺子一勺勺舀着喝粥,看见饭盒里还有小青菜和豆腐,都挺清淡。
于岷晚饭吃撑了。
商远不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晚上就从后面抱着他,给他当枕头,还给他揉肚子。晚上于岷起了一次夜,商远跟着。
第二天商远起了个大早去买了热水袋,到医院的水房灌满,给于岷热手。
热水袋盖在手上,于岷血脉都活了,商远笑着给他一个早安吻,说:“你血管细,得热热手,血管显出来扎针都不疼。”
商远把他的手和热水袋捧在一起捂,很舒服,于岷的起床气都没了。只捂了一会儿,就能看清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了,他想叹气,却笑了一下。
护士来扎针时,于岷的手已经很热乎了,针头扎进去贴上软管,商远小心给他放好手,于岷盯着手背上扎着的针和贴的胶布看。
“不疼吧?”商远放下热水袋,把床摇了一些下去。
于岷又盯了会儿自己的手,摇头。
那次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就是那次之后,于岷觉着自己再腆不下脸来说一些他平日里不会说的话了。说与不说,他得到的不会因为他说的话变多,也不会因为他说的话变少。
他得到的已经很多了,再多就全是他的贪心。
可他偏偏贪心。
他看不惯会撒娇的人,更看不惯唯一一次撒娇的那个自己。
再陪陪我。
真他妈想呸。
28
早上起床的时候,于岷下意识拽住了商远箍在他腰上的手。
商远愣了一下,于岷背着他,嘴巴张开一半又闭了回去,手也放开了。商远的手僵着不动,把鼻尖探到于岷发丛里蹭,吻了一下,起床了。
“几点了?”
“七点。”商远戴上手表顺便看时间。
于岷也没想要回答,眼睛迷瞪了会儿又蹭几下枕头睡回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手腕上的纱布睡得脱了一半,手腕上血不流了。
于岷的手放在枕头边上,商远把那手往床边拉了拉给他重新涂药贴纱布。
于岷动了一下,但好像知道是在换药,没接着动,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商远依旧给一个早安吻出去上班,关好门的时候,于岷从床上坐起来。
他把家里的cd机全打开了,乱糟糟咿呀呀地唱。
于岷把自己关进小房间里,手里是一堆只有雏形的谱子。在床上莫名很想写歌,洗漱都来不及。
把床上许多想写的填到纸上,于岷才慢悠悠去刷牙,顺带吃了一个包子。
出乎意料,那天晚上,商远回家了。
于岷写歌写得专注,可还是一块儿吃了晚饭,然后陪着商远坐在床头,手上垫了写字板,在五线谱上写写画画,连吉他也挪到手边了。
时不时对对音。
商远给他揉腿:“在床上写多不舒服,坐书房去?”
于岷摇头,头发蹭在商远喉咙那儿打转转,挺痒,继续歪头赖在他怀里,后背贴着他胸膛,写得一脸专注。
商远不懂五线谱,可还是想问他:“写什么呢?”
他撇撇嘴:“你管我。”
“吃东西吗?”
于岷还是摇头,头发尖又在商远喉咙上蹭,然后在商远怀里赖得更深。
商远也不问了,脑袋搁在于岷肩上,即使看不懂还是盯着于岷手里的五线谱看,纸上每一个圈每一条长线都勾得很漂亮,铅笔在于岷手里,几指攥着,握着笔的手更漂亮。
他挺久没看于岷写谱子了。
练习室的铅笔,摆在书桌的笔筒里,都是商远帮于岷削的,邀功似的削尖了许多根放着。
他光是看于岷写谱子都能看上一下午。
商远和于岷很像,也是逃出了家来。他的叛逆期比较长,和家里闹得不愉快就自己出来干点别的,朋友说开娱乐公司挺好的。
几个人一合计,拿了点钱。
这就合伙开了个娱乐公司,租一个小楼,挂个牌,注个册。
还真有人来了。
人还不少。
于岷就是其中一个。
选人的时候商远不在,一溜的人排着,于岷实在突出,第一轮就留下来了。
商远虽说出了钱可是压根儿不乐意管事,公司都去得很少。
那天只是恰好去了公司拿东西,就看见了练习室的人,他还以为这么偏的一个房间没有人。
那天就跟看见仙儿似的。
偏偏还不明白那心跳是因为什么。
被于岷问出是喜欢和他最后说出喜欢的时候,其实他都是懵的,只是心口有这种冲动,在汹涌。
几个合伙的朋友还笑话他喜欢上一个练习生,甚至还开玩笑说把第一批招的都叫过来看看有没有更中意的。
当时商远就想和这群人绝交。
然后他就和于岷谈起了恋爱,公司刚起步钱只进不出,两人都是倔得没带钱从家里出来。一分一毛都挺珍贵,在公司边上租了个小房子同居,商远拿着钥匙手都是抖的,半天开不起门,于岷因为这事儿嘲笑他挺久。
他真没想过于岷会和自己在一起。
这样的恋爱太疯狂,他想再喜欢上他无数遍,再好好享受无数遍的热恋。
一次他被硬拉去的酒桌上,于岷当场翻脸倒了轻薄他的那人一脸酒。
事儿有点严重,保镖都进来拿人了。到底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商远和于岷两个人硬是打了出去。
保镖没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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