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林看着朝他走来的常乐,摸了下脸,“莫非她终于忍不住要来和我告白?”
小雀鸟并不理会他的自恋,任他沉迷在自己的世界。
“看来我估计错了,”常乐走过来,笑容有几分苦涩,“最后的奖品显然不是器灵,至于拿我们炼器,纯属是我的空想。”
公仪林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小雀鸟顺毛,力道把握的刚刚好,只见他眼角微微上挑,云淡风轻道:“这应该是好事,怎么还愁眉苦脸?”
常乐不语,在内心深处,她总觉得不安,这不是什么复杂有证据的推论,说的直白点,甚至是女人最简单第六感,无论如何,她都是难以安心。
“其实你的想法不一定错误,”公仪林唇角勾了勾,“事情还没定性前,先别急着否认自己。”
常乐:“但他既然肯放我们走,就证明对我们的人身自由没有干涉。”
“哦?”公仪林挑眉,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结论,“何以见得?”
常乐被他问住,千言万语一时却无从回答。
“你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可能有器灵的存在,这点很令我诧异,因为这是一个很聪明的论断,”公仪林感受小雀鸟难得柔顺的羽毛,“人心险恶,凡事往最坏处想,早做准备,总不会害了自己。”
“但他们为何……”
“为何表面上放包括我们在内的炼器师离开?”公仪林站起身子,将凳子推到一边,“你是想问这个,对么?”
常乐点头。
“眼见未必为实,的确,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完全是可以毫无阻碍离开堵鄂门,但目光放得长远点,就会发现事实远非如此。”公仪林缓缓道:“首先,比试推后,让众人先离开明显是临时才做的决定。”
常乐想到刚才匆匆跑出大殿和白须长老低声交谈的男子,点点头。
“其次,方才长老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暗示众人不要乱跑,最好能安稳呆在一个地方,等待三日后的比试。”
常乐没有异议,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信不信,长门外此时必定已经有不少探子存在,一旦有人有想法离开,恐怕性命堪忧。”
常乐蹙眉,“但为何不今天就考核完,迟则生变,他们动作理应越快越好。”
公仪林摊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莫不是真把我当成万事通?”
常乐反问,“你不是?”
“也许,”公仪林被她的样子逗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不再回答常乐的问题,低声道:“那么,三日后再见。”
常乐本想再和他说上几句,但还没开口,公仪林竟已在好几步开外,留给她的,只剩下一个背影,常乐的咬了咬唇,终究是没有追上去。
堵鄂门外,人已经没有多少,倒是长门的街道,大约因为炼器师大比再度繁华了不少,但比起他初到长门时的车水马龙,算不上什么。
“去哪里?”肩头的小雀鸟发问。
公仪林,“自然是去见蔚知,他找你这么久,若是再没有你的下落,估计就要真的着急了。”说着脚步缓了缓,低头看着小雀鸟道:“老实说,我一直都和很好奇,蔚知那样的性子怎么会心甘情愿留在天苑,当一个区区长老?”
有的修士,是天生的独行者,蔚知便是如此。
冷漠,没什么yù_wàng,一心追求力量,他走的,原本应该是一条杀伐果断的道路,而不是受俗世所累。
“当年蔚知遭仇家追杀,重伤濒死之际,是花云救了他,之后他便一直留在天苑。”小雀鸟用淡淡的声音诉说陈年往事,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尽管旁人不难从短短的一句话中听出过往牵扯到的血雨腥风。
“趁现在事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你抽身还来得及。”小雀鸟出言提醒。
公仪林,“炼器师大比不是还没有落幕,怎么,对我没有信心?”
小雀鸟怔了下,第一次用有些不确定的语气道:“你莫不是还心存侥幸?”
公仪林看上去很震惊,“你竟然不相信我,要知道自打我来到这世上,就从来没输过。”
从上到下看了他一遍,“没有炼器经验,炼器天赋,”小雀鸟不屑地抖动了下翅膀,“你准备靠什么赢?”
公仪林想了想,一本正经道:“行贿。”
小雀鸟:……
公仪林向来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
贿赂有两大j-i,ng髓:笼络人心和舍得下血本。
半柱香的时辰后,在一家不起眼的院子里
“下血本,一定要舍得下血本,师父说过,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将储物袋摊开放在桌面上,一间间取出,一件件放回,光是想一想要送人,公仪林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这个不能舍,”收回一件宝器的同时,余光瞥见桌角的一件饰物,又嘟囔道:“这个虽然没有多大用处,但总归是掏了钱的,也不能弃。”
因为公仪林肩膀一拿一放物品间,发生剧烈的抖动,小雀鸟不得以飞下来停在桌子上,过了一会儿,公仪林又变本加厉地将储物袋中的物品掏出一件件堆在桌子上,爪子一挪再挪,直至退到桌角,小雀鸟的耐心终于耗尽,爪子直接牢牢抓起其中一件,往窗外扔去。
公仪林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叫声,爆发出生平最快的速度,赶在被扔出的东西落地前接住。
确保东西安然无恙,他才松了口气,用颤抖地手指对准小雀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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