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宗派选弟子都有各自的规定,一般是九岁至十四岁不等,有天赋者中越是年纪小的弟子越有培养的价值,不但对师门的忠诚度可以得到最大化的培养,他们未来发展的潜力也更加大。”
公仪林又道:“而这里,乃是恶鬼y-in煞聚集之地,一般少年根本无法抵御死气的入侵,在师父还没收我为徒之前,有几个师兄便是没有挺过去,以至于年纪轻轻,便身陨道消。”
清河:“那你呢?”
“真要说起来便是一段传奇的故事。某年某月某日……”
清河给他做了更正:“一千多年前的某月某日。”
公仪林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出拳的冲动,继续道:“据说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大师兄下山,一时兴起将一个弃婴捡回来,本来墓地都腾好了,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弃婴竟然奇迹般的存活下来。”
“最令人诧异的是,这个弃婴天资非凡,竟学成师门最厉害的心法,数年后长成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后来美男子孤身闯荡江湖,走到哪里都要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引得无数美女尽折腰。”
一口气说完,公仪林重新睁开眼睛,问:“怎么样,是不是很励志的故事?”
他当然不会真的傻到等着清河依言赞美自己,主要是耍耍嘴皮上的威风,心里暗爽一下,哪知这次清河非但没有出言打击他,反而点头附和。
公仪林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确定不是在修炼途中睡过去,做了个春秋大梦。
他诈尸般地挺起半个身子,往清河身边挪了挪,像研究外来生物一般看着清河:“该不会是修炼到走火入魔了?”说着又凑近一些,认真观察起来,“还是真的被夺舍了?”
无视公仪林的啧啧叹奇,清河平静道:“你那时能活下来,自然最好不过。”
原本酝酿了一堆玩笑话,此时全部冲洗能吞回去。
沉默,寂静,死寂。
公仪林不习惯这种突然严肃下来的气氛,装作没有听见,生硬地转换话题:“既然你已经碰见我七师兄,就说明其他几个师兄现在也在各个下山出路,这么说来,我是没有逃脱下山的可能。”
那张琉璃帕没有得到充分的使用还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清河不置可否。
此时此刻,在这险象环生的万鬼林,两人却是各有各的姿态,放松而又平静,公仪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没有和清河呛声说笑,他心底无比清楚,这三天估计是他接下来仅有的轻松日子,炼器师大比之日,新一轮血雨腥风也会随之而来。
站在风暴中心,不想被洗牌淘汰,就要先一步淘汰你的对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三日后,成千上万符咒封印的山门旁,公仪林习惯性地一拍储物袋,飞剑刚出,他忽然想到什么,又收回去。
身边站着他几位师兄,不论目的地是否相同,大家都没选择同一条路,各自乘坐飞行法宝,很快消失在层峦叠嶂中,最后一个走的是公仪林的七师兄,他从高中中扔给公仪林一个储物袋,交代道:“里面是我和其他几位师兄弟给你准备的防身法器,长门风云已起,乱世将至,还望小师弟多加小心。”
话音落下,人已不知在多少里外。
公仪林收好储物袋,没有看里面的东西,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踏仙阁的方向,很快回过神,冲清河点点头,后者化身一只巨大的鲲鹏,载着公仪林飞速驶往长门方向。
第79章 天元之祸
与离去时一样又不尽相同。
长门的繁华如故,却多出许多强者的气息,稍微有点远见的人都感觉到流淌在长门下的一股暗流,即将达到沸点,就差没有咆哮。
公仪林坐在鲲鹏羽翼上,俯视下方,可以看见一些熟悉的面孔,多数是仇人,还有一些强者,很是面生,有的三三两两,有的独善其身。
远远的半空中一人脚踏青莲,似在等人。
一段很长的距离在鲲鹏的速度下,不过眨眼间就要到达,公仪林看清负手而立之人,叫道:“蔚兄。”
蔚知同样点头致礼,却是目不转睛瞧着鲲鹏:“公仪兄。”
知道他心中的疑惑,公仪林笑着解释道:“问你们掌教借来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鲲鹏明显不悦地抖了下身子,不过力度掌握的刚好,没有将公仪林晃下去。
蔚知眼中的怀疑渐渐散去,但目光移到公仪林身上,更加古怪,公仪林和掌教见面的机会明明不多,却能熟稔到随意借用天苑的护山兽。
联想到清河曾经的一句‘冥婚’,他仿佛抓住了什么又不敢多想。
好在蔚知本不是八卦之人,他更关注修行的提升和眼下需要关注的事情,疑惑只是一瞬,蔚知很快开口说正事:“可有见过掌教?”
公仪林特别淡定地摇头,好像真的没有见到过似的。
听罢蔚知不由皱眉。
公仪林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蔚知叹道:“原本还是机密要闻,现在说与你听听也无妨。”
公仪林哑然,旋即笑道:“听你的语气活像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说着,他从鲲鹏背上跳下,召唤出飞剑,御空而行。
鲲鹏收拢巨大的羽翼,摇身一变,一只小巧可爱的小雀鸟停在公仪林肩头,一人一鸟,踏剑而立,公仪林长发迎风飘扬,几缕从小雀鸟脸上扫过,有一丝撩人心动的痒意。
无端的,蔚知觉得这一幕出奇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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