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才的短暂一瞥里他就发觉了此夜突然出现在谢家本宅的谢璋身着轻甲,刀亦握在手中,刃上还沾着血迹。察觉到芄兰的情绪变化,谢璋感慨似地笑了一声,眼中却再无半点亲热之意:“你还是同小时候一样聪明。”
“我当年一直不解,为什么娘费了那么大的力气,也要找人把你带走,现在想来,真是她这辈子最为明智的一个决定。”
滴答一声,是刀尖上的血滴终于不堪重负,跌落于地,很快渗入地表成为一个黯红色的圆点。火焰吞噬了后院,又逐渐往这边蔓延,但芄兰此刻已经无暇去注意身周任何事物,耳中一字一句回荡的,依旧是谢璋方出口的话语——心底有什么在翻腾这呼之欲出,可真的张开嘴时,吐出的只有单薄无力的一句问:“你说什么?”
“小时候,我真是恨极了大娘,明明操持家务,忙里忙外的都是我娘,为什么父亲的始终对她不冷不热,反而把那个病怏怏的女人捧在手心?”将芄兰的茫然失措清楚收入眼底,谢璋带着三分报复的快意,将积压于心底许久的隐秘通通宣之于口,“只不过我娘心里也明白,就算大娘再得宠,也撑不了多少日子,反倒是她,有足够的时间能为我好好打算。”
“不过,女人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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