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这些事。
祁瑄不太高兴的往站口走去,卫宁在那儿焦急的张望,刚一看见他就劈头盖脸的一顿唠叨,“谢天谢地,你没闹事吧?哎哟我真是日了狗了,早知道跟着你坐火车了,怎么样?有媒体偷拍你吗?有粉丝找你签名吗?你脸怎么这么臭啊,不会被人认出来了吧......”
祁瑄抿了抿嘴唇,回头看了一眼靳少晟离开的方向。
他站在大树底下等公车,嘴里叼了根烟,看不清表情,风太大,点烟的时候好几次都没点着,直接给扔了,第一次见到他那么烦躁的样子,头发被风吹乱了几分,露出尖削的下颚,手里揣了两个硬币,有点落寞的上了车。
鞋子很脏,跟自己的白球鞋对比分明。
祁瑄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靳少晟从天之骄子一下子堕落成穷苦百姓,住在那么破烂的房子里,穿那么劣质的衣服,做着那么辛苦的活儿,赔着笑脸受着伤,都还赚不到什么钱,有个生病的弟弟,家里的大大小小都需要他扛着。
很辛苦吧,身体和精神双方面的折磨,要是换成自己的话,肯定一天都活不下去了,他怎么能忍,怎么还能坚持下去?
“瑄哥,你怎么了?”卫宁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晌,祁瑄回头看他,“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难受?要去医院吗?怎么坐个火车给坐病了?”
祁瑄低头闷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移向某处,带着点复杂情绪沉声道,“心里难受。”
靳少晟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所以看到检验报告的那一刻并没有吃惊,反而很平静的问,“如果我弟不住院的话,还能活多久?”
医生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弟先天性心脏病啊,不是随便打一针就能好的,这还不让他住院,是不是真要等人死了才送进来?”
靳少晟缓慢的叹了口气,“我说不过他,他不想在医院等死。”
医生严肃道,“这不是等不等死的问题,你已经看到报告了,你弟心肌功能都在退化,再不住院就真的来不及了,住院还能有活下去的希望,我知道对于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孩儿这很残忍,但......哎,道理你们都懂,我也就不说了,如果是医药费的问题,我会跟医院商量商量,延迟几天交也行。”
靳少晟搓了下手,“我知道了,我会带他过来,谢谢医生。”
医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你弟生命力挺顽强的,会有奇迹发生的。”
靳少晟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祁瑄回去吃了好几个鸡蛋,但一点用都没有,他心里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他呼吸都困难,他不得不承认,在靳少晟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很担心。
祁瑄把这种担心归为义气,他从小是个挺讲义气的人,朋友虽然不多,但有的都是铁瓷,一旦把某人接纳为朋友,那么他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说来也挺搞笑的,他这人敞开心扉后既护短又幼稚,绝对不允许自己朋友受委屈。
在弹了几首歌后还是无法纾解郁闷之后,祁瑄打了个电话给靳少晟,铃声响了几下后挂断了,没人接。
祁瑄又接着打,但一直没人接。
不会医院出事儿了吧?他弟难道情况不是很好?
祁瑄想了几种可能,都觉得不靠谱,决定再拨个电话过去,没人接就直接开车杀过去。
靳少晟一回来就去了一趟会所,领了前几天干的工资,加上存款,加上这次群演和替身的钱,统共四五万,如果要住院的话,还缺一半的钱。
烦,真他妈烦。
靳少言脾气倔,别看他表面嘻嘻哈哈开心的要命,但永远把苦往肚子里吞,说起来最悲观的就是他了。
靳少晟回家跟他说住院的事儿,他沉默了半天才冷冷的开口道,“哥,你不用再劝我了,妈是怎么死的,我清楚的很,我俩一样的病,就这么着吧,你也别为了我再去东拼西凑,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哥,我这病拖得够久了,有时候我真不想活了,你不懂,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的日子,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靳少晟没说话,只是攥紧了口袋里的钱。
“你听话,谁说没有治愈的可能了?又不是癌症,你只要乖乖去医院,好好治疗......”
“从我四岁开始就在医院了,十二年了,我有记忆开始的每一天都在医院的消毒水和各种仪器声中度过,然后呢,我还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放过我吧,哪怕让我最后自由自在的活上几天.....”
靳少言眼睛通红,深深的呼了口气。
霎时,门被推开了,祁瑄知道自己这会儿破门而入有点不道德,但他真的忍不住了。
“他放过你谁放过你哥?”
靳少晟转头看他,眼里露出一闪而过的讶异。
“你哥他为了你做了多少,你就随随便便放弃?你知道他在外面接了多少活吗?你知道他受过多少伤吗?你知道他为了给你看病可以什么都能做吗?你他妈一个轻描淡写的我不干了我不活了,甩甩屁股潇潇洒洒,你倒是舒坦了,你让你哥心里怎么想?”
靳少言抬了抬眼,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记得你小时候那会儿我还见过你,你对着我笑,那时候我觉得怎么会有孩子笑起来这么可爱,你虽然病着,但是笑容依旧灿烂,好像给人一种莫名的力量,你会坚持下去,不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我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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