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衣服鞋子从头到脚也都全部换成了新的。汽车过后是火车,在辗转了几座城市之后,他终于在一座繁华都市落了脚。
五光十色的街巷高楼,金碧辉煌的大堂门厅,他住进豪华酒店,在电梯明亮柔和的光线下,学着旁人按下了所住楼层的那一个数字。
及至站到了房间宽广的落地窗前,他的心倏忽激越起来,眩晕之中尽是光怪陆离的灿烂光晕。
花花世界,不必当真。
不过如此。
这一次,他有足够的钱。
他并不追求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只打算退一步海阔天空,再不强求什么。而脚下的世界闪着琉璃光,一路隐没至他晦暗而不明晰的遥远过去,他看到了一场浮生若梦——自己早已死了,活着即是空花,即是捉影。
他踩着琉璃光,要做一场琉璃梦,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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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庭有个好用的脑子,学什么都很容易上手。
这两年,他清心寡欲,连流连花丛的心思都偃旗息鼓了。多出来的时间找了点新爱好,没事做时便倒腾那一圈乐器,吹拉弹唱的学会了好几样。
小山来找他时,他正摆架势拉二胡,姿势不是个正经姿势,拉的是不伦不类的一曲流行乐,然而修长有劲的一双手捏弦拉弓大开大合,曲子被他拉得行云流水,别具一格,异常的动听。
直至小山颤着嗓音开了口,那乐声突兀地戛然而止。
小山的声音仍旧是颤的,又朝他走了几步,重复道:“梁……先生,他、他可能没有死。”
梁以庭寂静无声地看着他。
小山情绪激动,几乎不知是该兴奋还是该忐忑,颠三倒四地道:“李文嘉,我说的是李文嘉!梁先生,你、你看sān_jí片吗?”
梁以庭蹙起眉,倾身揪住了他的衣领子:“别问乱七八糟的!把话说清楚!”
小山手忙脚乱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影碟,“我哥们住在老街,喜欢买些盗版碟看,这个是最近很火的一部sān_jí片,网络上也有很多人讨论。我没见过李文嘉真人,只看过那些素描,感觉……主角和画上的他很像,您看,要不要调查一下?……”
梁以庭不待全部消化掉他这一番话,揪住他领子的手已然僵硬。
他低头只扫了那封面壳子一眼。
粗制滥造的印刷,下九流的画面装帧,实在上不了台面,更上不了梁以庭的台面——他旗下娱乐公司首屈一指,投拍过多少国际大片,捧出过多少一线明星影帝影后,那一条道从来都是顶尖,洒满熠熠星辉。
可偏偏那样荒谬,最珍视的人,要以这样下九流的姿态,出现在这样一张低俗到了尘埃里的封面上,那么讽刺地,重新跃入了他的视野。
梁以庭松了手,去接他手上的这张碟。
最初的惊怔逐渐退却,他的手指抚摩过封面人像,很快将那一面合了过去。
他幽黑的眼睛里闪过某种惊痛,平复着情绪一时无话。
小山不安地看着他,看他就如被当胸捅了一刀的人,在生死线上挣扎,却发不出来声音。
许久,他慢慢站起身,声音很沉,话语却简短:“立刻去查,一定要找到他。”
小山答应一声,下去了。
……只要活着就好。
激烈混杂的情绪在沉淀,最终这个念想清晰浮现。
梁以庭重新抽出那张碟,想要确认一般,将它塞进了蓝光机。
看了不过十分钟,他关闭电视,已经能够肯定。
太阳穴在突突激跳,他紧握着拳头闭眼冷静了一会儿,随即拎起电话,又将一通事情吩咐了下去:“去查一下《鹿姜》这部片子在海外哪几家院线上映,帮我联系院线负责人;网络上涉及到这片子的全部封口,你去处理,该给钱给钱;另外把市面上流通在卖的《鹿姜》这张影碟全部买下来,能买多少是多少。”
…………
……
高平孝顺风顺水了两年,在这一年秋末,好运耗尽,迎来了煞星。
海滨小镇落寞的秋季,院内洋紫荆开始落叶。
他的新片还没开拍,《鹿姜》所挣来的钱被海扫去一大半,而海这次不仅逃了个无影无踪让他无从找起,还留了个性病给他。
“贱 人除非一辈子别让我逮到,不然老子亲手弄死你!”
他处在一个彷徨期,不知是该等那贱 人回来再拍新片,还是该彻底放弃他,立刻投入工作——但这又不甘心。
在彷徨无奈中,他无聊懒散起来,午觉过后的空闲时间里,想要翻张色 情片看看,爽一爽,发泄一下子。
然后,他从柜子里翻出了曾经刻录想要珍藏的“真人秀”。
镜头里,海穿着丝袜戴了胸 罩,面孔上涂脂抹粉地画了红唇,骚浪入骨地对着他张开双腿求欢。
那求欢的言辞下流直白,高平孝闭上眼睛,光是听那三维立体音效的叫`床声便已硬得滴水。
手指抓着阴 茎猛烈撸动,他按下遥控器倒回去,反复去看两人干得最激烈的那一场,即便是自 慰,他都爽得神魂颠倒,意识迷离,连有人进了他家大门都没觉察。
房门被一脚踹开。
几个身穿黑衣的大汉鱼贯而入,为身后人开道。
而甫一进门,在场所有人全被眼前画面震到。
耳中是兴奋到略带痛苦的高亢呻吟,清晰的液晶屏幕上放映着两人兽类般疯狂交`合的画面。
一种糜烂而鲜活的ròu_yù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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