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周海锋就根本没想过要跟他走。单军狂热的头脑被冷风一吹,冷了下来,也清醒了。他忍不住笑了,他也佩服自己居然还笑得出来。
“那谢了啊。”
单军说。
“你还挺周到的。”
单军拔脚就走,被周海锋拉住,单军甩开,周海锋强硬地把他拉过去面对自己。
“是为了我爸。”周海锋的眼睛,带着挣扎和血丝。
单军一愣。
“我答应过他,我要带着军功章去见他。回去,就算能上军校,至少要等两年,再毕业就是五六年。我等得起,他也等不起。……一年,最多两年,我必须拿到,可是在大院,我没有这个机会!”
“……”单军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周海锋要军功章,而机关大院的兵除非走后门,几乎没可能性。
“……你想立功?就算去了特种大队,你以为立功那么容易?那是拿命换的!”
和平年代要想立功谈何容易,尤其是义务兵役期内,就算当训练尖子,至少得在全军大比武上往死里拼,拿到前三才有可能,即使上抢险救灾一线,也不一定能拿到一个个人嘉奖,甚至到手的嘉奖也会被挤走,这就是现在部队的现实。那些在基层立功的,他们每个都付出了代价。而那些完成特殊任务的特种兵,因为任务的机密性,甚至牺牲了连名字都不能留下。
“你爸懂这行情吗,他凭什么要求你,那是去玩儿命!——就为了个破荣誉?”
单军想起他自己那个爹,愤怒了。和他那个高高在上的老子一样,永远只会要求他去做到他的要求,达到他的目标,从来不去问他想不想、愿不愿意!他们满足的只是他们自己的虚荣心。
“他没有要求我!是我自己。”周海锋拧起眉头,焦躁起来。“只有这个荣誉能帮他。”
“他管过你吗?”单军急了,在周海锋说他高中三年都是打零工养活自己时,单军想起他独自在那个孤零零的破旧的阁楼上,心里就发堵。
“他管你就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个阁楼上不闻不问!”
“他在坐牢!”
周海锋突然的一声吼,终结了单军的声音。
单军呆住了,张口结舌……
树丛中突然响起激烈的交火声,硝烟弥漫中树林深处跑来几个人影,王明冲气喘吁吁地冲过来大叫:“你俩还杵在这儿干什么!趴下!”
他按着周海锋和单军猛地扑倒的同时,背后响起裂光弹爆炸的轰声,刺眼的白光笼着一大片树林,随即就是密集的枪子儿声在丛林里交火。
“妈的,他们收网了!”
唐凯和小山东边跑边哒哒哒地回身还击,唐凯扔回去几个烟雾弹,趁着烟雾的掩护,周海锋一个手势,几个人都跟着他冲向了另一个山头,单军还来不及从刚才的蒙怔中细想,就跟着钻进了大山……
崎岖的山路上,一队后勤车队相继开上山,挂着通行标志。一辆炊事车落在最后,还没来及转弯,就猛踩了一脚刹车。
戴着蓝色袖标的周海锋架着枪,拦在路中 。
“哎,这是补给车!你们哪个部分的?把路让开!”
炊事班长从驾驶室探头出来。
“特侦营的,班长,搭个车!”
周海锋冷冷地说,几个人二话不说打开车门上车。
“哎哎,你们……”
周海锋坐上副驾,炊事班长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一凉,单军一把野战刀抵在了他下颚。周海锋手一探,撕去了他的胸条。
“……你们这是瞎搞!”被逼下车的炊事班长直跳脚,周海锋一脚油门,车子跟上了前头的车队……
车队一路通行无阻过了几道哨卡,开到了腹地,这是个废弃工厂,营地正热闹,蓝军正在补给开伙。角落里走出两个兵,迎头和另外几个兵擦肩而过,有个兵忽然站住了:“哎,兄弟,哪个部分的?”
单军回头:“特侦营的。”
蓝军战士警惕地打量他:“特侦营?你们也分了任务在油料站?”
王明冲手慢慢摸向腰后,被单军按住。
“可不是吗?营长叫咱们来跟特勤的老大哥学习学习,观摩观摩。”
单军一脸笑容。
“嘿,眼挺毒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特勤的?”
“aum,西德造,这宝贝,咱们特侦营可没有。”单军向他们几个正要上的军车拍了拍:“特勤经费就是比咱们特侦足啊,难怪赵大爷整天拿我们出火,天天操得跟狗似的。”
“哈哈!”这蓝军战士笑起来了,放下了戒备:“你们那赵大爷,是够呛!别说你们,这演习我们都被他整得满山头打游击,就那么几个熊兵,要收拾还用这么费事儿?满山撵就是不让捉,他到底要干什么呀?”
单军笑笑:“整乐呗。他就好这口。”
五分钟后,一声爆炸声撕破了宁静。油料库方向红色发烟罐接连炸响,血红的烟雾漫向天空。
“油料库给炸了!”
蓝军营地突然炸了营,蓝军的几个机枪手被捆成粽子似地丢在阵地上,周海锋他们控制了两个重机枪火力点,突突地在蓝军营地上扫射,蓝军营地大乱,演习手榴弹被扔到一个个营帐顶上,爆炸的狼烟四起,一个军官刚冲出发电车就在车身上看见一个打叉的爆炸图案标志,气得拽过对讲机:“别再放水了!把他们都给我揪出来!”
这场演习能把他们放到现在,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是几个新兵,何况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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