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立马接过话去,道:“谢大人说要查账我便将家中近年的账本都翻了出来,可大人偏偏说是假的,让我交个真的出来,府中账本不就是这些了么,哪来什么真假?”
“谢大人,其中是否有些误会,还请大人瞧仔细些,昌平兄向来老实,从不会在这些事情上造假。”许儒逸一脸诚恳。
“是否有假,有何问题方才我已经同大公子讲过了,怎么大公子是不准备招了么?”谢宣黑着脸,本就没睡,这会摆出个瘆人的表情便像足了黑面神。
“我我府上的账本是真的,再说了,大人方才也算了,我府上一千府兵,一年也不过十来万两的花销,剩下的那十几万难不成大人吃了么?”昌平忽然有了两分底气。
“呵,剩下的十几万不是还有南郡侯家的一千府兵么?大公子是本官说的还不够清楚么?你自己交出来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让我搜出来,该吐的银子吐出来不说,祖上的地也会被收,大公子,本官再问你一次,真账本你是交还是不交?”
“谢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够了!来人,将人给我带出来。”谢宣喝止了昌平的话,外头忽然来了许多人,正是平郡侯府请来的那十个帐房先生。
“澜洲最有名的十个帐房先生一大早面色青青从平郡侯府上后门往外走是为了什么大公子要我当面问问么?这桌上的假账本是物证,这十个帐房先生是人证,铁证如山,大公子有意阻挠查证,来人,给我押大公子回府衙。”谢宣怒气冲天,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昌平被吓得软了手脚,若不是后头许儒逸扶着已经倒了。
“大人,谢大人请开恩。”许儒逸求情道。
“开恩,本官还未开恩么?将人押走,剩下的人搜府封府。”谢宣说罢便往外走,谢宣带来的人迅速行动起来,许儒逸眼睁睁看着昌平被谢宣带走了。
平郡侯府当日就被封了,但是谢宣的人翻遍了整个侯府也没有找到真账本的影子。谢宣大怒,自己亲自带了识得机巧的暗子去搜查却仍然一无所获。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他让人放出了风声去,说自己要亲自审昌平。
于是不过一个下午澜洲城内传遍了当年谢宣还在大理寺当差时的光辉历史,如何在半年内从少卿升做大理寺卿,手上沾了多少重犯的鲜血,又说他对犯人如何如何恶毒,听说经他审过的人不死也要掉一层皮。
于是当日还未入夜澜洲府衙便到了位访客。
“许公子过来做什么,今日要审的可是昌平公子,许公子不着急,等本官收拾完平郡侯府上的事情,自然会轮到你南郡侯府。”谢宣眼神冷得能将人冻住。
“回大人,小人是来送账本的。昌平家的账本在小人府上,还请大人看在账本找到的份儿上放了昌平。”
“放?我手上拿着皇上的手谕,凡阻挠政令推行的人杀无赦,今日大公子伪造证据,诸多隐瞒,你让我放了他?”
许儒逸忽然跪下,道:“大人难处小人明白,皇上欲行新令需要一个好开端,平郡侯府与南郡侯府的账本都在这儿了,大人要查便查,要收便收,许某绝对不说半个不字,只求大人放了昌平,他自幼便未吃过什么苦头,今日之事怕是吓到他了。”
谢宣接过他手中账本道:“许大人倒是个多情之人。”
“说起多情大人不也是如此么?大人这般着急无非也是想早日了结政令之事回京去陪心上人罢了,我愿意全力配合大人,保证大人在澜洲开个好头。况且大人今日已经封了平郡侯府,该拿的威风也有了,大人何必逼人上梁山呢?烂船也有三千钉,大人也不想在澜洲拖个半年吧?”
“呵呵,威胁我?罢了,本官喜欢爽快人,去后院儿接昌平走吧。”
“后院?”许儒逸不能相信。
“不然呢?烂船?”谢宣笑笑,带着账本走了。
于是烂船许儒逸灰头土脸去后院接走了吃饱喝足的昌平。
谢宣到澜洲的第二日,事情进行的比想象中顺利,他几日未好好休息,忽然也觉得有些疲累,便想躺一躺。结果躺下去反而睡不着了,睁眼闭眼都是李之源的身影。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中反复念叨让自己休息,终于意识模糊了些,却隐隐约约在梦中听到李之源在唤他。谢宣闭着眼摇头,想到自己怕是思念成疾了,直到他听到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猛然睁然,翻身下床开门,正好迎上了风尘仆仆往里冲的李之源。
那时候他本来应该责怪李之源乱来,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先将人拥进了怀里。
第118章 封相(十)
谢宣思念心切, 完全忽略了怀中人的挣扎迹象,急不可耐地关上房门将人按在房门上亲,直到被人咬了舌头吃痛, 才被一把推开了。
“我错了, 我不该将你一人留在京都。”谢宣不再强硬地去亲李之源,而是用手臂将人箍了起来, 将头埋在李之源的肩头,说话时热气就喷在李之源的脖颈处。
“谢大人起来吧, 我千幸万苦追上大人可不是为了这个。”李之源说话时两手抵在胸前, 刻意拉开了谢宣与自己与谢宣的距离。
谢宣松开他, 将人直接拉去了床上,道:“你来了正好,我许久未睡好了, 你不在我睡不踏实。”
“松开,松开,干什么,男男授受不亲, 少一见面就把人往床上带。”李之源愤怒甩开谢宣的手。“我今日来是与你和离的,”李之源从怀中掏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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