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摸着云飞扬的鬓角和脸颊,静静地听着。
云飞扬是在找一个发泄的出口。他絮絮叨叨说的这些关于父母行为的话,未尝不是他自己的写照呢。
平心而论,云父云母跟云飞扬,本质上都是差不多的,都是最传统的华国包子,总觉得除了过好自己的小家,还要帮衬着家里的兄弟姐妹,希望一大家子人都能幸福快乐,他们才会安心一般。
云飞扬深知,若是没有打包子系统,说不定此生他依旧会过得很狼狈。当然,如今他的转变连自己都能深有体会。毕竟,他开始看不惯父母这种所谓“无私奉献”的精神了。
“奉献也要看对着谁,像我二叔那种人,就是不能给他奉献。他明明手头还有套房子,要是缺钱,为啥不把房子卖了办公司?有舍才有得啊!他就是舍不得,所以才想着坑我爹……”
归海风行将他搂到胸前,吻住他粉嫩的唇,冰冰凉凉如同果冻一般的质感,让他吻得停不下来。
云飞扬推开他,坐起来抹抹嘴,哀嚎:“唉,我烦都烦死了,你还闹。”
归海风行笑笑,又贴上去,“我都听着呢。你就别烦了。其实你已经做了自己应该做的,接下来就看你爸究竟会不会被你二叔忽悠过去。你想想,再亏也亏不了真之良果的根本,只是第六家店面暂时不能开罢了。再说了,公司还没做起来,说不定就盈利了呢?那都是后话。——你总不能什么事都替你爸妈做到位了,害得自己受累吧?那样的话,他们下次有事还是会找你来出面。”
【哟哟哟,瞧瞧瞧,你这个枕边人是多明白一个人儿!你怎么连他万分之一都不如呢?】系统感慨不已,【你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也就是了,有些人吃一堑就会长一智,譬如你爹,到时不用你说,他都清楚透彻。】
云飞扬不吭气,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劳碌命。其实要是不管,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损失的,而父亲也能够藉此擦亮双眼,瞧出二叔的真面目。可他就是气不过,那个难受劲儿,浑身不舒坦!
他不想父亲受到一点损失,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什么都不做。明明他有上一世的记忆,得知砖业销售公司会亏损破产,而他却不能提醒父亲,云飞扬难受得在沙发上直打滚儿。
“干嘛了你?”归海风行笑着按住他,“要这么想滚,陪我去滚床单去。”
云飞扬停下来,脸颊上滚出两团好看的嫣红色,发丝散乱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忽然歪头问:“风行,我问你一句话。我预感到我二叔这个销售公司会从头亏到尾,而且我对这个预感很有把握,若是这样,我还要不要管?”
“这样啊?”归海风行手摸下巴,“那就要重新估算了。”
“怎么说?”云飞扬爬起来。
归海风行一副精明的商人嘴脸,“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就是去送死。那肯定不能让你爸干这蠢事。……你给我说说,你怎么预感会亏损?”
“很简单啊!”云飞扬振振有词,“我那二叔有点小聪明不假,可是他懂个毛的销售啊?现代化的公司管理他肯定也不行,因为就不是这块料。他那两个想一起出来干的合伙人,是原来国营砖厂里搞所谓生产和管理的,这种人,都四五十了,专营苟且还行,让他们去跑销售?本身手头也没多少人脉,在厂里可能别人还会给点面子,出来单干,谁买他们账啊?绝对是陪到死的货。”
归海风行认真考虑片刻,忽然笑道:“嘿,这样吗?这倒是个机会……”
云飞扬愣愣的看着他。
……不出云飞扬所料,一周之后,他接到母亲的电话,父亲跟二叔出门去了,看样子父亲还是被二叔打动了。“飞扬,你快回来说说你爸,他这么弄可不行啊,别手头有点钱就被别人想方设法给弄走了,你爸辛辛苦苦那么久,不等于是白给别人干了吗!”
云飞扬怅然喟叹,“妈,我也没法子啊,爸一意孤行,我们还能阻止他不成?”
云母有点奇怪儿子怎么改了口风,愣了一会儿,“……就由着你爸借钱给你叔叔?”
“借?肯定不能就这么借了。”云飞扬高深莫测地说。
云母被他搞糊涂了。
云飞扬没解释,笑着说:“妈,就让二叔借吧,不过你要提醒爸,二叔给的承诺都要兑现才行。”
云母只得称是。
云庄在家里春风得意,跟老婆炫耀说:“瞧,开始还不肯借我,最后还不是松口了么!”
肖红笑嘻嘻的,“你还没退休,工厂里不允许职工有副业,那这个公司的法人怎么办?”
“怎么办,都让我那个哥去做嘛!”云庄早就想好了,“我本来就怕有风险,他要是当了法人,以后公司要是做不走,亏了也是他自己的事,就赖不到我身上了,嘿嘿。”
“你这招就是好,说是借钱,其实你把总经理给他做了,他以后就算要找你麻烦也没处说。”肖红高兴一阵,又有点担忧,“但是,你哥是法人,股份又占得多,要是他想干涉公司里的事,怎么办?”
“嘁!”云廷笑得奸猾,“我就是让他干涉,他也干涉不动!他懂啥?就是个大老粗!让他搬搬砖头还成,跑粘土砖的销售他根本就两眼一抹黑!还不是得靠我们几个人!财务就是你家那个表弟来当,怎么做账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我就不信他能懂这个!才不怕嘞。”
原来,云庄算盘打得啪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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