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还有几个菜啊?我感觉都快吃饱了。”
“我想想,”云飞扬默默点点数,“还有三四个菜呢,还有蛋糕。”
“够了够了,”云母颇有风度地招呼着小叔子一家,“来来来,快吃菜。就是一盅汤,没啥稀奇的。要不是我吃过了,我就让给你们了。”她是真的不知道价格,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
肖红接口,“对对对,云庄啊,鱼翅、鲍鱼、海参什么的,胆固醇太高了,你还是少吃点比较好。”
云母这才一惊,用勺舀了舀盅里的料,仔细品尝。嗯,儿子这次干得好!
佛跳墙事件之后,迎来了一个短短的沉默期,每个人都缄默地吃着菜、喝着汤,不知道该说啥。
又是云庄打破沉默,他举起玻璃小酒杯,感慨道:“托大哥的福,今天喝到了国酒,真难得。大哥你家飞扬太能干了。……我们平时和领导吃饭都喝的次一等的其他酒,我只喝过几次国酒,啧啧。……不过,这个味儿,跟我前几天在饭局上喝到的,有一点不同啊?”
“不同?”云父云母看向他。
“是啊,”云庄咂摸着,“我就喝过两三次国酒,印象很深刻,肯定不会品错,这酒跟我喝过的都不同。嗯,也正常了,市面上的假酒那么多,尤其是国酒,专卖店里卖的都有可能是假酒呢。”
他虽没明说,可意思上就是在讲这桌子上喝的可能是假酒。其实,喝到国酒假酒的可能性,比喝到真酒的可能性高了很多。这个是很正常的,因为国酒厂一年的生产量只有那么万把吨,对外报数却是成倍成倍的涨,专卖店每个城市都有好多个,每年从专卖店里卖出去的酒加起来早就超过了年产量的数。尽管那些装瓶的酒也都应该是出自国酒镇,酿造环境、味道都差不多,可是酿酒师与勾兑师的差距,对于某些好面子的人来说,就十分巨大。
肖红隐带了点蔑笑。
云父着急了,仔细品了品,感觉舌尖上的酒香又醇又厚,酱香浓郁,他不相信儿子会买到假酒,便说:“怎么不同?我倒觉着不错,特别绵甜醇香,你瞧,这酒还挂壁的,陈酿啊。前几年,飞扬的一个朋友也送过我两瓶,喝着就是这个味儿,不会错。”
“哦?飞扬的朋友?”云庄意外,“飞扬有这样的朋友?”
云飞扬低声笑了起来,“呵呵呵,听了二叔说的话,我想起了一个笑话。……我那个朋友是做酒生意的,他有特殊关系,所以他的酒都是从国酒镇国酒厂的酒窖里亲自拉出来卖的,可以保证品质。他有一次带着真国酒去东北销售,请那里一个市的领导喝酒。那领导喝了一口就哭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桌上的人都提起了兴趣,云山傻乎乎催着哥哥,“为什么?哥快说,别卖关子。”
云飞扬慢条斯理吃了一口菜,咽下,“那领导经常参加酒局,所有人请客最高档的都是喝国酒。但是一直以来,那领导喝到的都是假酒。所以,当他喝到我朋友带过去的真酒时,顿时觉得这半辈子的酒都白喝了,那么大年纪也算是白活了……”
云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云母和云月也跟着笑得很含蓄。
云父瞟了瞟弟弟那僵硬的神情,觉得儿子说得有点过了,摆手道:“一瓶酒而已,何至于这样。”
“嗯,爸说得对,不管他真假,只要喝得开心就行嘛。”云飞扬温柔敦厚地总结着。
这个死小子……云庄和肖红今天真的觉得够了。
他们再也不想说话了。
只要他们不找事,云飞扬的性子也懒得再主动出击,气氛又恢复了平静与和谐。吃完饭,服务员推进来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水晶灯关掉,所有人站起来,边拍手边唱生日歌。
云月笑道:“爸爸快点许愿,不要说出来。”
“好。”云父难得玩年轻人这一套,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好了!”
“吹蜡烛咯!”
吹完蜡烛,灯亮了起来。柔和的灯光下,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十足的笑意。
每个人分了一块蛋糕吃着,又喝些茶水。云庄家的人再也呆不下去了,过了会儿便告辞说要走。云母也提议回家,就都下了楼,在门口分手。
“大哥,那件事,我再给你打电话?”云庄临走前,很是恭敬地跟云父告别。
云父有点避讳提起的样子,点头说:“好吧。”
云飞扬警觉起来。
这边云家人走的时候,有说有笑,愉快舒畅,而云庄家三口人一转身,表情霎时都阴沉下来。
“我不是叫你去这隔壁的古玩店里买个木头的摆件,看着也大气吗?你怎么给个红包?”云庄马上向自己的老婆问责。
肖红撇嘴,“你以为我没去问哪?你真是想得开心!一个木头摆件,手掌那么点儿大就要上千!我疯了我去买!”
“啥?上千?简直要吃人!古玩街上这种摆件不才几百吗?”云庄愣住。
凤凰争艳大酒楼旁这条街上有一个古玩商店,这里算是市中心地段,商品的价格都是虚高,比不得古玩街上的东西便宜又实惠。
云庄又问:“红包里你放了多少?”
“三百!”肖红愤愤道:“要我知道云飞扬那死小子处处针对我们,我就只给他放一百了!这小子什么时候练得牙尖嘴利的,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妈,刚才他还对我指桑骂槐的!”云依依也不爽。
“嗯。”肖红拍拍女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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