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现在你们男的有几个不抽烟。”
“不是……不是普通那种抽烟,是大半夜站窗口拿着烟发呆。”张子翔给白蓉表演,“我正好那时候醒了,出去一看,灯也不开,就一个黑影和一个烟头红点,风嗖嗖的,那场景,能给你拍出一部恐怖片。”
白蓉看着张子翔拗造型,乐得直拍吧台:“这人真行啊,他没感冒?”
“真神奇哎,居然没有。”张子翔回忆起梁则正开车时候的侧脸,淡淡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手上,神色如常,没有黑眼圈,好像真是张子翔自己晚上做梦睡傻了。
“那你没问他发什么呆呢?”
“没有。他当时那样子我觉得挺不对劲的,没敢过去。他不知道我起来了。”张子翔说,“你说他有什么可愁的?工作稳定,在自己领域据说还挺受人景仰的,想家呢?”
“有可能啊,你不是说他一人过年。”白蓉说,“而且你接触不到人家的圈子,也不一定就没有愁事。男的嘛,想事的时候或者心情不好抽根烟,这个其实挺正常的。”
“嗯,我知道。”张子翔点头。
他小时候喜欢用望远镜看黑夜,也知道每一样事物都有正反两面。就像在白天和夜晚分别去看楼下,明明是同一棵树,有时候看起来会像是截然相反的东西。窥见了人家的隐私自己反倒惊讶幻灭,张子翔这么一想,还真觉得是自己心理变态倒打一耙。
想到这里,心理上算是打通了一个关卡。他犹豫了一下,把吧台给白蓉,自己跑到里屋打电话。
“行,过来吧。”梁则正淡淡地说。
于是张子翔又乐颠颠地投奔偶像,白蓉捶胸顿足:“我刚才就该给你说他抽烟肯定代表着心理阴暗要杀人,本来初三就没客人,你还不陪我,我怎么这么傻,一下给你推走了!”
张子翔拎起拿铁和摩卡去推门,回过头粲然一笑:“给你放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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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开学晚。家远的同学在家过了正月十五再往学校走,回到学校还有一天缓冲。过了年,算上张子翔浪费掉那两天,他有两个多星期时间可以继续骚扰梁则正。
张子翔去得顺去得勤,梁则正也看不出不耐烦。问起他忙不忙,只说没事。张子翔集中注意力的时间不如梁则正长,只要走神就不停找梁则正说话。偶尔八卦探听他日常生活,得知他根本不做饭。
他就给张子翔一个字:“懒。”
梁则正难得这么坦诚,张子翔乐得不行。他在心里揣测梁则正是真懒还是根本不会,同时特别想说你懒我来做。后来一想,一个大男人天天跑到别的男人家去做饭,据说不做饭那男人还有妻有子,不说梁则正能不能答应,自己都是怎么想怎么别扭,于是就没说。
再后来一想,又后悔起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这个貌似有点诡异,但不是还有一种说法么,好男人就该既孝且悌,这个总是对的。不说儿子给爹,就是弟弟给哥做几顿饭,怎么了?每一天都被三顿饭切分成那么多小部分,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又只剩下早晨半小时和下午那三四个小时了。
年前下了场大雪,过了年后,有段时间一直挺干旱。张子翔往梁则正家跑了将近两个星期,眼看就要开学了。
他不再喝牛奶了,也换成了拿铁。每次带去两大杯一中杯,正好能装满两个杯子,不会留下上面让强迫症抓心挠肝的一截。每天卡着点给梁则正电话,最后梁则正也拿他没了办法:“不用每天都问了,想过来就直接过来吧。”
张子翔嘻嘻笑,一点也不尴尬。他,每日跑得比骑行还开心。
一点的时候,他准时到梁则正家报到。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他就卡着点走,防止梁则正又请他吃饭。晴朗两个星期后,又下起了雪,上午十点多开始下的,一直不大不小,下午五点半张子翔该走的时候还没有停。
张子翔从五点二十就开始偷瞥窗户,心里巴不得雪再下大点,最好大雪封路,谁出去谁就被埋成冰尸,他好有借口再待在梁则正这里一晚上。磨蹭一下就磨蹭到了五点半,他走去窗边看看外面。
这段时间地表温度有所回升,雪容易化,下到现在还只积起不厚的一层。从十一楼望下去,高些的路面还能看到本身的颜色,积雪连小区里小叶黄杨球的颜色都没能完全挡住。张子翔泄气了,想要回桌前。马上就要开学了,幸好他选了古典文献学这个方向,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跟偶像接近些,要是又变回像以前一样一星期听两小时课半学期课下碰不到一面的状况,他还真有点受不了。
梁则正就是这时候接的电话。
他的手机一直是振动模式,没有响铃。突然说话的时候,还把张子翔吓了一跳。他并没有起身出屋,头几句话说的是些普通的应答,听不出对面人的身份,就是声音跟平常不一样。稍稍柔一些,很沉。
梁则正左手杵在椅子把手上接电话,右手放在桌面上,还是拿着笔。人稍稍后仰靠着椅背,是一种比较放松的姿态。张子翔看着他,突然一惊,忙快步走到桌边拿起两人的杯子,做手势要出去洗。
他快步走到厨房,顺手把门故意发出些声响地关上了,这才放松下来。如果他猜得没错,电话另一头大概就是梁则正传说中的老婆,这种时候梁则正不说话他却不能没有眼力见,该出去必须要出。
他在厨房洗了十分钟杯子,无聊得开始数地面上究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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