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除的差不多了,至少他再没有行走无力的感觉。至于手上这个微型gps发射器伪装成的手环,他也有九成的把握处理掉。唯一麻烦的是那些保镖,人数太多。
目前他能做的只有等,等风锦心甘情愿地自己撤去保镖。连日来伪装的温顺简直让他抓狂,这本就不符合他的天性,尤其是还要扯上他最厌恶的事,他恨不得狠狠撕了压在他身上的人。
平心,静气,洛风影告诫自己,绝不能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这里的每个人都可能是风锦的眼线。
书是看不下去了,索性把书桌的抽屉一格格拉开,寻找是否有别的机关。
本子,钢笔,书签……没有什么特别的,直到……最后一层的开启让他愣在了那里,晶莹剔透的钢化玻璃罩,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上着蓝釉的杯子。
做工一般,个头又略大,虽然看不到,但他知道这只杯子连底甚至都是漏的,实在不适合喝水。就这么个没用的玩意,风锦竟好好地保存了那么多年。
这个东西他当然熟悉,因为是他送给风锦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成人礼意义必然重大,他特意去了一趟景德镇,找师傅学上釉烧窑做瓷器。
洛风影虽天生聪明,学习能力模仿能力强,但这都抵不过一个动手能力差。初中劳技课的成绩,他一贯是惨不忍睹,这是多年来的耻辱。
他做出的泥塑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只好改做稍微简单点的杯子。能做出来就行,至于nishiki觉得送杯子是指一辈子还是悲剧那就随他了,洛风影如是安慰自己道。
然而悲剧仍在发生,这次倒不会缺胳膊少腿了,只是一会把手断了,一会墙(杯壁)塌了。可能是第一次教这么没天分的学生,师傅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甚至想过罢教,但谁让他出的钱多。
终于勉勉强强做出了个还算能看的作品,当真是要谢天谢地了。然后便是刻字,以及等它干透了后上釉。本想上红釉,可这里的红釉他觉得不够正,再加上考虑到风锦的心里承受力,终是作罢,上了蓝釉。
他认为可能是和师傅关系处的不错,不仅对他的杯子小心看护,烧窑时还给他专门找了个极好的位子。其实师傅是怕不慎对这个杯子造成一丁点的损伤,然后那人又要重做或者让他还原个一模一样的出来。如此丑的杯子让他还原,真心做不到哇!
历经千辛万苦杯子总算是出炉了,只是墙和底之间没黏牢,在烧窑途中自然就裂开了一条缝。
怎么办?还有一天就是风锦生日了,就算再做一个也来不及了呀。洛风影皱着眉看那条缝,心中很是忧愁。“杯子不一定要用来喝水,还可以当花盆。”烧窑师傅小心翼翼地提醒他,生怕他真的重做一个。
好主意!捧着被细心包好的杯子踏上了回r市的路。
尽管话是如此,但真当他送给风锦时还是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妄图用插科打诨掩饰过去:“你别看它是个杯子的形状,但其实这是花盆,看这底下还特别留了排水口。普通花盆造型多无聊,这可是我的独家创意,专门为你而设计,别太感动呦。nishiki,破壳日快乐!”
风锦哭笑不得地收下了。
但洛风影从没见他用过,不管是水杯还是花盆。渐渐他也淡忘了此事,直到它被装在钢化玻璃罩中出现在眼前。
怔怔地看了它半晌,洛风影突然动作极重地推上抽屉,它又重新回到黑暗中,仿佛是对待一个自己极厌恶的东西。
他不是傻子,这样的情况已经让他产生一种隐隐的危机感,有些一直以来拒绝去深究的感情明晃晃地曝晒出来,除了逃避,他别无选择。
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呆坐在桌前,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自然没人敢去管他。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快睡觉,想起之前看到的开进车库的欧陆:“你的新车不错。”实在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感觉,却难得地主动和风锦说了句话,虽然很有没话找话题的嫌疑。
上一辆in不是被你送去维修站了吗,一直没去取,这都换了快一个月了。事实虽如此,但他绝不会傻到这么说,从抽屉里翻出一把钥匙扔在床头柜上:“红色的同款也在车库。”
没有理会他,转身去洗漱睡觉。
关了灯,风锦习惯性地搂住他的一刹那,似乎意识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洛风影不由得一僵,就算是早已习惯依旧觉得恶心,半侧过脸,反胃的感觉更甚。
这样的反应即使在黑暗中也传递着厌恶的信号,风锦没再做什么,只是更紧地拥着他,闭上了眼。
就算装作无所谓地继续了又怎样,每一次身体的快慰都要建立在更深的恨意上,事后看着他的眼睛,心只会痛得更厉害。
……
夜光钟的指针已渐渐滑向了二,风锦早已睡熟,黑暗中洛风影缓缓睁开双眼。虽然那人时常惊醒,几番试探着他的呼吸,许久后又才安然睡下。可就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何要在他惊醒时装作呼吸平缓的样子。
看着枕边熟悉的侧脸,褪去了平日凛冽的气场,竟有几分曾经的感觉。
眼里有丝刺痛,紧紧闭上眼,唯有睫毛如蝴蝶的翅膀般轻颤。不知不觉间,一滴泪从闭着的右眼里悄然滑下,无声无息的滴落在枕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唉,难得的假期结束了。
我想洛大少爷纹身中到底有哪两个字就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第21章 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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