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打了招呼后只能赶紧叫三人坐下吃饭。
“梧曦……想吃什么?东彻……你们点。”方燮尽量把声音放温柔,这是他这辈子从没做过的事。
梧曦看了一眼小菜单,然后又抬头看方燮:“叔叔吃什么?”
“我……”方燮赶紧内心无比煎熬,他看到梧曦单纯无暇的眼睛,听梧曦问他想吃什么……面对亲生儿子却不能……突然一句话打断了方燮的思考。“梧曦,听好。”东彻把菜单一放,示意点餐员过一会再来。点餐员礼貌地一鞠躬离开后,东彻淡定地帮梧曦整理了一下衣领,然后一指方燮,“梧曦。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除了东彻自己,在座的三人全都愣住了。陶子曜看着东彻如此轻描淡写地就说出了真相,惊讶地问东彻:“东彻你怎么……”
“这是事实,不管是梧曦还是我还是方燮都必须接受的事实!”
“梧曦才多大……”
“早晚要告诉他,早比晚好。”东彻面无表情地说着,“梧曦需要从小明白现实的残酷。”
陶子曜哑口无言,现在的东彻就像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
方燮早已不知该说什么。而梧曦,在听到东彻的话后便低下了头。现在,梧曦抬头,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珠:“爸爸……你……不要梧曦了么?”
东彻笑了,他拿手指点了一下梧曦的鼻子:“梧曦,没有人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谁也不可能。他是你亲生父亲,这是无法改变的。但是你会跟我一起生活,也是不可能改变的。除非,你自己要走。”
梧曦破涕为笑,伸出胳膊揽住东彻的脖子:“不走!”
东彻显然早就知道梧曦会这么说,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很自然地再次拿起菜单:“吃什么?”
陶子曜对东彻的突然转变表示:习惯了。但是方燮显然没有习惯!还呆着呢。陶子曜瞬间开始同情方燮。
等方燮彻底回过神来,梧曦东彻陶子曜都已经点好东西就等他了。方燮有些尴尬地一挠头,随便点了一份,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陶子曜看东彻和方燮都不说话,默默叹气:还要我找个话题……“梧曦啊~一会想去哪玩?这附近……动物园?”
“好啊。”其实梧曦并不介意去哪里玩。
于是,吃过传说中的上午茶(……),四个人出发去动物园。陶子曜负责带着梧曦到处转顺便解说。东彻和方燮跟在后面,因为方燮有话跟东彻说。
一天玩下来,陶子曜累的浑身酸疼。和方燮告别开车送梧曦和东彻回家,陶子曜在驾驶座上和安全带奋斗了半天,怎么戴都难受。“安全带怎么惹着你了。”东彻和梧曦坐在后座无语地看着陶子曜。
“难受!”陶子曜依旧在扯安全带,“主要是我的姿势,怎么做都别扭!”
“……”东彻一边叹气一边下车,然后打开驾驶座的门,“笨死,我开!”
陶子曜左手还扯着安全带,一脸惊奇地看着东彻:“你会开车啊?”
东彻白了陶子曜一眼,示意他坐到后面去。
一般都是自己开车载别人的陶子曜突然被从驾驶座赶下来了,他感觉很不适应。梧曦玩了一天也累了,头枕着陶子曜的腿准备睡一会。“唉……哎~东彻,那个,这不五点多了?晚饭你们怎么吃?又叫外卖?”还是你自己做?这句陶子曜很自觉地没问出来。
“不知道呢。干嘛?”
“去我家吃饭么?我……爸妈想梧曦了……”
东彻从后视镜里看到陶子曜真诚邀请自己的表情,还没开口答应还是不答应,梧曦先兴奋地从陶子曜腿上弹起来,替着东彻拍板了:“好啊好啊!爸爸,我们去桃子叔叔家吧~去看爷爷奶奶。”
梧曦说了,东彻便不会再拒绝了,于是陶子曜很开心地给东彻指路:“前面红绿灯哪右拐啊~”
就这样,陶子曜给东彻指着路,东彻把车开的稳稳当当。很快,梧曦就枕着陶子曜睡着了。“哎哎,东彻。”陶子曜小声叫东彻,“今天方燮跟你说清楚了么?到底怎么回事?”
“好奇?”东彻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
“当然好奇了……额……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好奇!”陶子曜傻笑着。
又是红灯,100秒。东彻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梧曦,开口:“他说……和小羽分开是方鹭杭逼得。”
“真的是?”陶子曜一激动差一点把梧曦弄醒,被东彻蹙眉一瞪赶紧捂嘴,“我错了我错了!不过……太狗血了吧,这跟方鹭杭有什么关系!”
“方燮的意思是……”东彻突然不说了,陶子曜眨巴着眼等着东彻继续说,无果:“东彻~彻彻,别说一半成么?”
“你知道那种人么。她的占有欲极强,凡是她觉得是自己的东西,不管是物还是人。她都要得到,不允许任何人和她抢……”
“嗯嗯嗯!方鹭杭绝对是那种人!”陶子曜深有体会,“难道,方鹭杭把方燮也当成她自己的东西了?她恋弟啊!”
东彻冷笑了一声:“一开始,方燮和小羽交往,并不是真心的,方鹭杭知道自己弟弟只是玩玩,也不在意。可后来方燮真的喜欢上小羽了,而且还……意外有了梧曦……方鹭杭就有些发疯。用割腕逼方燮甩掉小羽和梧曦。”
陶子曜长大了嘴,震惊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方燮跟我说,他很吃惊他姐姐会放弃追覃末。让我们……别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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