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蠕动几次都没开口为自己辩解。宋则见此,也不再继续询问。
“蕊儿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顾颜夕温柔的捧起宋蕊的脸庞,替她抹去眼泪,哭红的双眼,让人心生怜悯。
“可是,娘亲。”宋蕊怯怯的撇头看着何依。
“没关系,哥哥会保护蕊儿的。”
“蕊儿,有爹爹在,没人敢为难你,你尽管说。”
得到双重保证后,宋蕊才将那天的事一一交代。
“那天我病了,娘亲恰好有事出门了,她就吩咐竹言照顾我,还嘱咐我不能下床。可是我好闷,后来我就装睡,竹言被我骗过后,就去做她自己的事了。趁她不在,我就偷偷溜出去。后来我看到阁楼很漂亮,就想跑进去看看。阁楼真的好漂亮,不像白天那样破破烂烂的。然后我看到了三娘,她在屋里来回的走,我很好奇,就问她为什么走来走去,不累吗。三娘看到我后,很惊讶,问我是谁,我说我是蕊儿。然后我看到三娘笑了,笑得比娘亲温柔多了,她说她在找她最重要的簪子。我就问她簪子长什么样,三娘画了张图给我看。我说我见过这支簪子。三娘问我在哪里见过,我本来想说的,就听到竹言叫我,我怕受责罚,就匆匆跑掉了。回来后我把这件事告诉娘亲,她还打了我,叫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否则就不要我了。”说到此处,宋蕊委屈的小嘴一撇。憋着哭声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连衣襟都润湿了。
“你在哪里看到过那支簪子?”顾颜夕安慰的摸摸宋蕊的头。
“在娘亲的卧房里。”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丢失的簪子,三夫人最喜爱的首饰,每逢亥时持续一柱香的脚步声,都只为寻找它,那为何会在二夫人的房里,真相慢慢浮出水面,事实却心碎了几人。
“若水的簪子为何在你房里?”宋则惊怒交加。
“难道真的是你?”宋士谦心酸得颤抖,不敢相信待自己如亲生的二娘竟是害死娘亲的凶手。
大夫人也是一震,手里的佛珠发出碰撞的声音,昭示着持有者的心境。见没扯上自己,宋士良脸色缓和,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看着脸色泛白的二夫人。
冷眼看着在场各位的不同表情,有惊讶的,有震怒的,有不敢置信的,有恨意疯长的,还有满脸与己无关的旁观者。无论哪一种,都让千夜旬心里冷漠如冰,世人皆如此,从自己有意识以来,未曾改变过。
“簪子只是承载,但是没有它又不行,因为咒杀者必须取得被施咒最为喜爱的东西,咒术才能成功。”顾颜夕解释道,间接的道出了凶手的身份。
“看不出平时胆小如鼠的二娘竟然有如此的蛇蝎心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宋士良讥讽道,似要将他在千夜旬那里受到的侮辱加倍的加诸在其他人身上。
“你…”二夫人猛的回头,对上宋士良轻蔑的眼眸,心头一疼,想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在此刻竟毫不留情。
“你给我闭嘴。”宋则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对宋士良失望过,最终没耐得住怒火,抬手给了宋士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大厅,宋士良不敢置信的捂住发红的脸颊,愣愣的望着宋则,有委屈,有不解,更多的是埋怨。
“你一直都偏心弟弟,却从来不管我死活。”宋士良控诉道。
“你再敢多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宋府。”
“我…”宋士良听出宋则话里没有半分的玩笑,一时心乱如麻,不敢再顶嘴,息声安分的坐好。
“真是个不孝子。”千夜旬嗤笑道。
“实乃家丑,让二位公子见笑了。”宋则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无妨。想必大家已经猜出谁是凶手了。”顾颜夕笑着扫视在座的每位。
沉寂的气氛笼罩整个大厅,一时的缄默,就如冰冷的蛇,蜿蜒从背脊爬上颈项,慢慢吞噬理智,心里的恐慌被无限放大,却仍要清醒的继续留在原地接受折磨。
“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二夫人。”顾颜夕不悦的皱起眉头,就差明说了,她竟咬紧牙关不肯承认。
“我承认什么,仅凭一只簪子能定我的罪吗?”二夫人不甘心的辩解道。
“狡辩也无用,你就是害死三夫人的凶手,而且还用了那么狠毒的方式。”顾颜夕冷哼一声,语气也不禁冷了几分,每一个字都如寒针刺入二夫人的心里。
“二娘,真的是你吗?”宋士谦眼眶微红,隐忍着心里的痛。
“你也怀疑我吗?”二夫人故做凄楚状,反问道。
“别装了,我家小颜看了会反胃的。”千夜旬皱起眉头,厌恶的说道。
顾颜夕眉眼含笑,心底暗自称赞千夜旬。
千夜旬凑近顾颜夕的耳边,低声询问了一句,见顾颜夕摇摇头,却没说话。
“真相由我来说。三夫人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二夫人咒杀的。”
“你胡说,咒杀她的不是我,是大夫人。当年我亲耳听到的。”二夫人大声辩解,目光凶狠的盯着大夫人。
“我没有。”
“刚刚小颜也说过了,咒杀是需要承载的,作为承载的簪子又在你那里,当然你可以解释说是大夫人嫁祸给你,但是大夫人当年所谓的诅咒只是随口一说,根本起不了作用。咒杀是需要作法的,那么簪子上必定残留了法术,你不敢贸然丢弃,怕被发现,然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将簪子放在卧房,却被蕊儿发现了,念在蕊儿是你亲生孩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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