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长流,我觉得我们才刚认识,应该先熟悉熟悉再进一步发展。”
说的颇有道理,秦兮朝点首笑道,“好,那我们就来个日久生情,反正本庄主有的是时间。”
日久生情,听起来不错,唐无暝也同意地点点头。
秦兮朝缓缓涌起了内力,一套扶风心法从头捻来,阴凉之气从四肢五骸的经脉中释放开来,顷刻气场就铺满了车厢,四周温度也渐渐退去了闷热,渗出了丝丝凉意。
如此使耗内力是十分消耗体力的行为,秦兮朝端坐行来气息却不慌不乱,气场沉稳有力,唐无暝即便是从未学过剑术,也知秦庄主的剑法定属上乘之技。
唐无暝乐的享受自来的冷气,心想那人若是累了,定会自己收了内力歇着的,也便没有管他,兀自托腮凝思啃葡萄。
马车平稳的跑着,道路笔直,秦风也不必时时刻刻的盯着,闲着无聊了又跟刚安静下来的元乐聊天,“天气这么热,你带着这么一个铁面具,不难受?”
元乐半身僵硬,扭着眼珠哼道,“不热。”
秦风劝他,“拿了吧。”
“呀!不行!”元乐因被定住,除了眼和嘴,其余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风伸手要拆他面具。
车帘中飞快射出一物,猝不及防地打上了秦风的手,弹指起劲将那小块皮肤打的通红,秦风翻手接住了这小巧的暗器,落于手心才见是一籽完整的葡萄。
唐无暝的声音也跟着传出,“他不愿意,你不能这么做,面具就是钱满门人的性命。”
秦风垂目看看手心里的葡萄,又抬头瞅了一眼皱眉警惕的元乐,也不再多生事端,拿袖子擦了擦葡萄粒,两指轻捏着塞给元乐吃。
“好了,别恼,我就是好玩。”秦风赔了个礼,元乐才张了嘴将葡萄嘬了进去。
车厢内。
唐无暝正用小碟装了一枝还算凉的葡萄,摆整齐了从车帘底下推了出去,让秦风摘给元乐吃,元乐自小喜欢一些酸甜的东西,有葡萄讨好定能让他老实安分许多。
看着他将碎籽残叶收拾完了,秦兮朝才开口问道,“那面具……有这么严肃?”唐无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就此多说什么。
秦兮朝见状也不方便再问,于是转而问,“你和元乐关系很好?”
唐无暝斜睨了他一眼,心想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看不出来麽,那可是我亲师弟呢。但反正路远途长,多个人聊天也是好的,于是东挑西拣的聊给他听。
“元乐和元平……哦就是那个和他一伙劫马车的那个,”唐无暝道,“他们是兄弟,可也不是亲兄弟。”
“哦?不是都姓元麽?”
唐无暝解释道,“嗯,元姓在他们那里本不是很多,可凑巧有两个挨着的户家都姓元。两户因此缘交好,后来又双双生了儿子,于是起了一对相似的名字,一个叫平,一个叫乐。意为一生圆满,平安喜乐。”
秦兮朝温和道,“然后呢?”
“后来,”唐无暝望了眼帘外,元乐正与秦风二人啃葡萄啃的欢快,就低了声音继续讲,“后来,两家人先后遭遇意外,只留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相依为命,他们实在走投无路了,恰好被钱满门的传教人看中,带入了门中。”
一生圆满,平安喜乐……这果然是钱满门最当不起的几个字。
“他们资质都很好,而那时元乐入门时还小,不懂藏拙,很快就被选拔进了内门的绝命堂,专司暗杀买命。”唐无暝边说边抬眼去看秦兮朝。
秦兮朝发觉了他的目光,浅笑回应了过去,“这些可以说给我一个外人听?”
唐无暝一抬下巴,气势十足,“不是外人,你是我相好。”
车帘的缝隙里隐约可见那外头两人的打闹,元乐只因一颗葡萄到手就笑的很是开怀,全然一副少年心性的模样,根本不能将他与手中握着人命账的歹人联系在一起。
身旁的人正满怀期待,略带担忧的望着自己,秦兮朝微微侧头,“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他很可怜,让我放过他?”
“他伤你——”
“你是因为这个,才答应与我在一起的吗?”秦兮朝忽然打断他,一双煞是好看的眼微微眯出了一个浅笑,语气放缓,又重复道,“是吗?”
唐无暝一静,吞了两声口水,对面这人虽然在笑,可他知道完了这人一定是生气了,因为车中的气场愈加厚重以至于在炎炎夏日里都感觉有些过凉了。
他不说话,秦兮朝轻声,“你知道,这比为银子而留下更让我……”他顿住看着唐无暝,目光却渺远的仿佛陌生,“银子起码是我的,而你却是为别人。”
“不是……”唐无暝反驳,声音越来越小,不是心虚,而是觉得秦兮朝的眼神有些瘆的慌,“我不是……”
秦兮朝撑的有些乏力,卸去了部分气场,“无暝,我也想护你一生圆满,平安喜乐的。”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却令唐无暝完全捉摸不出他的心情,也琢磨不透他这个人。
亲昵的语气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唐无暝不禁从那本就没多少的记忆里慢慢翻寻,想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是不是见过这个人,遇过这个人,还和他发生过什么事情。
但他断定没有,自他十六岁下山接受任务以来,这的确是他第一次见到秦兮朝,那便是秦兮朝的问题?
唐无暝抱着疑问,“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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