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声。周舟无视白凡那副隐忍的模样,颇为烦躁的看了看航班的时间表,心下的焦虑之情更甚。
“白凡,你真没告诉他?”周舟上前几步,一把按住白凡的肩,放大在白凡眼前的脸面色有些难看,“你真打算一个人这样偷偷摸摸的走?”
“我没有偷偷摸摸。”白凡抬头看着他,双目里亮着一抹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坚持,“我至少告诉你了。”
“那为什么单单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周舟双目灼灼,眼神里的不解翻滚得几乎要烫开白凡眼中的白雪,“跟你最要好的是邝天才对吧,再不济,你和编辑部那帮人的关系至少也要来得比你我亲密。”
白凡安静的看着他,他望着这人眸子里的那抹焦急,忍不住眯眼笑了起来。他开口,语调却在不知觉中带上了一抹翻腾在心的苦涩,“周舟,惟一一个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的,就只有你了。”
周舟仍旧看着他,眼里带着狠厉的疑问逼得白凡只得把话说下去。
“我没法把这事告诉任何人,我不想邝天担心,也不想看到同事异样的眼。我找到关于离别的最好说辞,也只是父母的想念和我另外的梦想。”白凡垂眸避开周舟的眼,扬起的嘴角第一次微微放了下来,“可是我还是不想一个人走,不想一个人背负着这些难以诉说的沉重就这样离开。”
“所以你选择了我?”周舟轻笑一声,话语里的嘲讽让他自己也不明白这是为何,“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的抬举?”
白凡没有说话,沉默的模样头一次让周舟看得生厌,他忍不住一把推开白凡准备转身就走,却不料那人忽然伸手抬臂,用一双不算细滑的手牢牢的拉住了他。
周舟回眸,眼睛里惊讶混上了几分莫名的羞涩。
“周舟,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是因为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白凡抬眸的神情里染上了几分不可察的委屈和乞求,他低声的喃语挠得周舟的心都有些难过,“你走了,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
“我…还是想在离开的时候,能有个知道我为什么离开的人……能来送送我。”
周舟在原地呆了几秒,重复了上一次烦躁的咒骂后,他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几个大步上前猛然逼近白凡。白凡被他这阵仗吓得忍不住微微往后仰,却不料眼前人在轻喝一声后突然俯身抱住他,那紧缚的力道强得就像觅食的巨蟒,仿佛只要他松了一丝力气,眼前的猎物就会迅速逃脱,让他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
白凡愣了一下,反应过后的他真正的笑了起来,他缓缓抬手环住周舟,低语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周舟,我很高兴能认识你。”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语,在商场上滥用得几乎要让人作呕,可听到这句话的周舟还是忍不住加紧了拥抱的力道,过了许久,他才用一种混着奇异情感的声音轻喃道:“白凡,等有时间了,记得回来看看。”
白凡沉默的将脸埋入周舟的肩窝,紧抿的嘴拉成一条直线,直到最后离去,也没有回应这句话。
这是冬的末尾,寒风已不再如深冬里的强硬,温柔的春姑娘踏着柔软的步子而来,润物无声的世界里,迎春花在枝头悄悄开放。它仿佛是两季交替的使者,与冬道尽了离别,转眼便笑着招呼着春天。
这不算是来年的开春,可立春未至,大寒已过。
有人终在这一天,还未与这道尽离别,便转身离去,笑着走向无人迎接的春天。
另一边,高闻见和杨静的婚礼还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身为华盛麓峰的总编,高闻见平日虽说不上日理万机,但每日的工作也时常须得开夜班才能忙完,更何况眼下正值年关,今年未断的事物和各种需要捋顺的关系都让人耗尽了心力。虽然咱们的boss大人每日依旧以同样肃然的气场稳住全局,但站在一旁看着的杨静还是能察觉到这人掩藏在心底的疲惫。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杨静虽想和心上人一道研究婚礼事项,但总归不忍看他还为此多余分神,思虑再三,她便在与中国分部的子公司协商后推迟了上任时间,以此来腾出空闲操办订婚事宜。高闻见在得知这个事情后向她表示了诚挚的歉意,杨静望着满目歉然的他,只是随意笑笑,眸中盛满的期待化开了那一丝极为轻淡的遗憾。
寒冬已过,立春方至,仿佛就在一夜之间,树梢的花骨朵娇羞的挂上了枝头,依依杨柳吐着抽新的嫩芽随风而荡。杨静望着窗外的昂然春意,嘴角勾起的微笑含满了满心的欢喜。
距离她和闻见的婚礼,只有这最后一周的时间了。
杨静低眸搅动着奶茶,她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阳光透过玻璃打下,让她整个人仿佛都沐浴在一片耀眼的光芒中。
“对不起,刚刚公司临时有事。”匆匆赶来的周舟一个大跨步坐下,他扯了扯系在脖颈间的领带,眉眼里透出的放松让他不禁舒展了眉头,“这年关还真不是人受的,老爷子也是,明知道这时候最忙,还一个人自在潇洒去了,啧,真是滑头。”
杨静闻言轻笑了一声,也不接话,只是叫来服务生点了些许餐点,再侧头时,发现周舟已经放松得瘫软在沙发里,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骂道:“你好歹是个ceo,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好不容易找个清静地还要被你念。”周舟嘴里嘟囔着不满,但在杨静安静的视线下,身子还是自动的乖乖立了起来,他一手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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