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翠翠跟刘小同进了山,下回是不是就得带别家的孩子了?”说话的是陈秋凤的娘。她跟张广山一样都是极为护短的,这次外孙女儿显些出了大事,心里可不憋着口气没处撒呢?
“保林!”张广山见一众乡亲们这是不看不罢休了,冷着脸说:“快把鞋给乡亲们看看。”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次若不给村里人一个满意的交待,这些人可要闹起来。上次因着不让叶素清在老树下教孩子们习字的事,他就惹了好些人不满,虽说后来又让了,但大伙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全因为那三支箭。所以这回若再解决不好这些问题,可真是得罪人了。
“我不!”张保林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气,说罢便要朝家外跑,可这么多人在门口堵着,又哪里跑得出去?只听陈二龙大喊:“你还想跑?!”一把把张保林夹胳膊里抬起来说:“大伙快看看他鞋底子!”
“瞧,有松针啊!”有眼尖的看到时忙说:“咱们村子里可没这东西,这方圆十里就大别山有松树!”
“他三老爷,您这回可怎么说?”陈二龙放下直扑腾的孩子,“这张保林平日里就不干好事!老是欺负村里的娃,也太不像话了!”
“就是啊,上次把我们家庄平打了,连个说法都没有,这也太欺负人了!”庄平的奶奶可不像庄平的母亲那样柔弱,很是憋了一肚子闷气!
“住嘴!”张保林掐着腰大喊:“你们这些愚民!我爷爷是村里的里正,就他最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跟我爷爷过不去的都该死!刘小同和翠翠活该唔唔……”
“胡说什么!”张保林的娘着急忙慌捂住孩子的嘴,却不过片刻便“啊!”的一声大叫起来,这是被儿子咬了手心了!
“我没有胡说!”张保林跟只狼崽子似的恶狠狠瞪着村里的乡亲们,最后把目光在叶乘凉身上一定,指着他说:“他是狐狸精,跟他走得近的都该死!”
“嗷唔~~~!”大呆感觉到孩子身上传来的敌意,龇着牙凶恶地瞅着张保林便是一声愤怒的咆哮!
“大呆别叫,没事。”叶乘凉摸了摸大呆的耳朵,安抚了一番,才略一抬声直言不讳说:“是为里正,当听一里之讼,劝民为善,可这连自家的孙子都教成了这副德行,还怎么劝诫外人?严以律己宽以待人都未做到,又如何让乡亲们信服?当里正难道不该带着乡亲们努力过上好日子,让大伙更有奔头?可是这哪一样都没做到,反倒让自家的孩子欺负同村人,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可不是,好处都可你们张氏来,哪有这样的道理?”孙二猛的媳妇儿说。
“当初选里正时可不是这般说的,那会儿啊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了!”
“换人!我们不要这样的人来当里正!”
89、里正他跑啦
里正一职虽在村子里颇具影响力,但却并不是朝廷委任的,而这也就意味着只要村里的反对声论过多,这里正就没法再当了。但是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很少见,毕竟谁都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去得罪人,而这种事情只要没人牵头就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张广山就是想到这一点,再加上有个县里当主簿夫人的亲戚,才敢如先前一样少有顾及。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张大壮跟叶乘凉能活着回来,更没算到后来又出现了那三支箭!
那日带了许多官兵来的那位贵人都忍气吞声回了,他还能跟张大壮及叶乘凉对着干吗?!张广山虽顽固,却并不是傻得彻底,有些事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谱的。可是让他就这样放弃里正的权力他又觉得过于窝囊。
正一筹莫展之际,有一人突然从远处跑来大喊:“三叔公,主簿夫人回来了,这会儿正在族长家里呢,族长让我来请您,说是让您去看看。”
这可是个大台阶,张广山心里立时松了口气,“好好好,这就去!”
“那可不成!”庄平的奶奶拦在门外,“今儿个大伙都聚在这里,这事情就要说个清楚明白。难不成又要像往次一般草草揭过了?这又不是揭锅盖子,哪里能次次如此!还有没有公道了!”
“就是就是,若常此以往谁还敢把孩子放在外头!”
“你们!你们这是要反了天么?主簿夫人可是正在这里,你们拦着我不去见她,若她怪罪下来你们可担当得起?!”张广山气得山羊胡子抖了一抖,“快让开!”
这话多少起了些作用,虽然大家也清楚主簿夫人自身无任何官职,但人家的男人毕竟是个官,官职再小那也比他们这种平头百姓强千套,万一真找他们麻烦可咋办?!
一时间周围尽是窃窃私语声,这时有人说:“要不依我看,乡亲们还是让开吧。大伙先回去忙活着,下晚再请各族的族老们出来一起重新商量如何?”说话的是孙氏族里一位辈份比较高的人。他是觉着大伙聚在这里,族长们却没在,就算真闹到最后换里正这事也定不下来,莫不如先散去各自忙家里的事情,稍晚些把族长们请过来再重新定。
“我同意!”一个姓李的后生说:“那下晚我便与我爷爷一同过来。”
“你们……哼!”张广山狠狠一甩袖,便在张保林的搀扶下去了张氏族长的家里。
“狐狸精!”张保林路过叶乘凉的时候凶恶地瞪着不由啐了一口,却又看到雪熊时连忙夹起尾巴快走两步,把张广山弄得好悬扑地上。
“散了吧散了吧,大伙下晚可记着要过来。咱们这回可要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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