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你究竟是谁?”初见他时,只觉此人有几分熟悉,之后越看越觉得他的身形姿势,衣着打扮,无一不与自己相似到了极处。
黑衣男子捏住他的手臂,倾身靠近:“你是谁,我就是谁。”
两双极像的黑瞳相互对视,薛辰着魔一般,伸手抚上对方的脸庞,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肤,遽然惊醒:“胡说八道,你是你,我是我,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黑衣男子手上施力,压着他的肩将他强搂入怀,轻嗅对方身上一股令人怀念的气息,感慨道:“我苦等七年,你终于来了。”
虽不排斥他的碰触,但心底总有一丝极怪的感觉,薛辰推开身前的男子,喝道:“你究竟甚么人?”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想起。”
薛辰听他继续打着哑谜,愈发焦躁起来:“那如今我记不起,又该如何?”
削薄的唇抿出一丝冷意,黑衣男子一把攥起他的衣领,提到江边:“记不起,就强迫自己记起。”
“放开我!”薛辰奋力反抗,但对方武功绝世,岂容他动弹半分?只得被强按着头颅,面向翻滚的江水。
黑衣男子漠然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忘川能令人看清前世今生,你若想不起,就好好看一看。知道么,这七年来,我嫉妒你,几乎嫉妒得要发疯,你却不仅不知珍惜,还彻底将他忘了。”
愈说愈有恼意,手上力道渐重,直将薛辰的额头,抵进翻涌的水面。
传闻中,忘川是黄泉的一条河流,阴间的灵魂跨过它,便能进入地府再入轮回;又传闻,忘川水里都是孤魂野鬼,河面上腥风扑面,虫蛇遍布。薛辰今日亲眼所见,才知这只是一条寻常至极的江流,水中没有孤魂,也不见蛇虫,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浪涛。
此时他被攥着衣领,被迫望向翻滚不迭的江水,额头的冷汗顺着下颚淌落,在水面泛起涟漪,随着涟漪一圈一圈不断地扩大,头脑中不断袭来阵阵晕眩。
黑衣男子的声音渐渐飘忽,也渐渐听不见了。
“努力回想起来,自己究竟是谁……”
薛家在泽州,乃是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家主薛云轩为人豁达,交游广阔,将偌大一间栖云庄打理的有声有色,晚年才得一子,取名薛辰,生得聪明伶俐,颇得庄中众人宠爱,不料稚子在十一岁那年,遭人贩掳劫,下落不明。
薛辰被一只粗厚的手掌捂住口唇,强行塞进一辆马车,车中同伙早已等候多时,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他的手脚捆绑起来。
“唔唔……放开我!”薛辰剧烈挣扎,奈何身小力弱,无论怎样踢打,都于对方造不成半点威胁,且胡乱扭动之际,身上的衣袍滑下稍许,露出肩上粉雕玉琢的肌肤。
两名歹人瞧见,不由暗吞了一口口水,将他小小的身子扳正,扯落衣物,欲施暴行,薛辰自出生到现在,享极荣宠,哪里遇到过这般龌蹉肮脏之事,一时吓得呆了。
一名歹人见他安静不动,涎笑着来摸他的脸:“乖孩儿,叔子这就教你行极乐之事,保管你尝过一遍,夜夜想要。”
十一岁的孩童哪懂这些,只觉对方神情说不出的淫邪可恶,一呆之后,张口咬住来摸他脸颊的手掌,那歹人吃痛松手,顺手一个耳刮子打来:“贱货,还敢咬人!”粗鲁的把人抱在怀里,往他身后探去。
另外一人未免他吵闹,伸手捂住他的嘴,薛辰疯狂扭动腰身,抗拒身后的那只手,那人不耐烦起来,又反手抽了他一记耳光:“再不老实,老子叫你生不如死!”
三人动作之际幅度极大,直震得马车一颠一晃,忽然车帘一掀,外头那人探进脑袋,怒道:“妈的,好不容易逮了个上等货,老子想把他干干净净送进王府里狠赚一笔,你们别毛手毛脚!”
那人正在兴头上,岂肯就此收手,不以为然的朝对方翻了个白眼:“干不干净,那些狗腿能有这眼力劲儿瞧出来?老子先得尝尝味道!”
车外那人呸了声:“那帮人眼尖着呢,是不是雏儿摸着看了反应就知道,熊老六,你不会和银子过不去罢?”
听他提到银子,熊老六这才不情不愿的罢了手,指了薛辰骂道:“小贱货,等那帮龟儿子来料理你!”
车外那人嘿嘿冷笑几声,松手将车帘放下,不一会儿,马车再次颠簸起来。熊老六看得见吃不着,憋了一肚子火,自少不得骂骂咧咧,薛辰蜷在角落,一动不敢动,几个时辰之后,终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睡梦中感觉有人摸他的身子,薛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一张满是褶子的脸皮,当即惊走了睡意。
惶然四顾,发现身处一间宅院,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其奢华更胜过栖云庄不知凡几,熊老六正站在一旁搓着手道:“王总管,这可是好人家顺出来的货,您看这……”
王总管来回抚摸手中光洁白皙的肌肤,半晌之后,松垮的脸皮动了动:“是个极品,正好十五那日拿来宴客,这事儿办得不错,下去领赏罢。”
见对方颇为满意,熊老六黝黑的脸上乐开了花,一路拱手倒退着差点儿跌个跟头。
“至于你……”待对方走远,王总管眯起眼再又将薛辰打量了一番,交给身后的小厮:“给他收拾妥了,教些规矩,免得到时候怠慢了贵客。”
被那双阴鸷的细眼从头看到脚,薛辰兀自出了一身冷汗,壮起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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