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铁青:“……我,我就拿了!怎么着!他们这么有钱还缺这点东西!”
叶子豪怒:“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就算大风刮来的也是陆哥和蒋哥的!别人凭什么得掏出来给你花。”
刘亚蒙:“凭什么不能,你们还花闲钱玩游戏了,都浪费给资本家还不如给我,起码还济贫!”
魏俊贤道:“刘亚蒙,穷不是你干出这缺德事的理由,咱们在日本,本来就受人歧视,回国了指不定还得被极端的愤青骂汉奸,咱们出来这里在日本呆着,谁没点说不出的困难和原因?都不容易,这种时候了你还伤自己人,也太没有心了。”
刘亚蒙:“别跟我拽这种大道理,我就他妈来挣钱的,从谁手里挣不是挣,只要给我钱我就认他当爷,日本人又怎么样?中日合作都这么多年了,我给日本人当孙子我乐意你管着么!”
屋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小叶子悄悄缩到还钻在“欣怡”这一爆炸的巨大信息量中出不来的蒋成旭身后,陆彬也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
总感觉,隐藏boss要暴走了。
魏俊贤沉默了许久,才轻轻笑了笑。
围观的蒋爷也回过神,跟着身边俩人抖了一抖。
更别提直面压力的刘亚蒙,已经软成了一滩泥。
“既然你自己都记不住自己是哪国的人,那么死也不活该了。”
然后,蒋成旭三人好容易,费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这东北汉子拦住,没让公寓变成杀人现场。
多年后再聚首,提起这一幕,他们三人集体怀疑,魏俊贤祖上,肯定是跟鬼子有血仇的——否则怎么连张学良都格外不待见?让正忙着给生活落魄,甚至在路边乞讨的抗日老兵,找日本索要赔偿金的大律师,一改法庭上冷静睿智,一往无前的气势,一提就炸毛。
斗殴事后,魏俊贤抽了根烟,对收拾东西愤愤的要离开的刘亚蒙淡淡的嗤了一声。
“尊严都是自己给的,刘亚蒙,你记住了,你当自己是狗,就别怪别人不拿你当人。”
正收拾房间残骸的陆彬听见这话,却突然挨了一鞭子似得,手上的动作都僵硬住了。
蒋成旭看见了,过去推着发着愣的陆彬在一旁歇息,给他斟杯热水,自己弯腰整理起了屋子。
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围着陆彬着急上火的表关心,求关注。
脚就跟定在地板上一样,抬起来的力气都差点使不出。
他死抿着唇低着头,还陷在“欣怡”里头,拔不出来了。
陆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连几天,自从听见魏俊贤的那句话,脑子里就跟敲了警钟似得嗡嗡直响,连手头上的程序,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打上的。
对面同样是中国人的同事面对过来询问进度的部长,点头哈腰,丝毫不在意有些过度的幅度,比日本人还要礼貌。
他甚至对自己的同胞,都没有这种尊重的态度。
旁边的日本人过来将超市大减价信息的宣传单笑着送了他,他知道,日本人都觉得他们这些出国打工的人穷,才会做出这些。
就算是好意,也给人隐隐的不自在。
那种高高在上,施舍一般的感觉。
电车下车时,陆彬见到在出口处不停鞠躬的中年人,不断对路过已经下班的上班族说着,“您辛苦了,工作一天,为日本的发展而不懈的努力,真是麻烦您了,请您一定要注意身体。”
他是这一片的市长,因为最近温度大幅降温,多人生病,医院爆满,所以不惜顶着寒冷的空气,这几天都早出晚归的站在车站旁,给上班族们贴心的问候。
陆彬路过他时,他也表达了诚挚的感谢和关心。
“尊严都是自己给的。”
陆彬又想起了魏俊贤的那句话。
然后他笑了笑,对这位未来市长道:“我是中国人。”
那位市长愣了愣,看着陆彬。
陆彬又用汉语重复:“我是中国人。”
市长笑了起来,深深的弯下腰去。
“感谢您远渡重洋,在如此年轻的岁月为日本的发展贡献力量。”
陆彬微微侧头,真不愧是政客,反应如此灵敏,不去竞选首相都屈才。
“千万别这么说,我正打算改行当间谍,尝试给你们这些敌国资本家截胡的收益了。”
陆彬微微笑着,用中文回答,看着对方因为没听懂而依旧完美的微笑,觉得自己肯定并不比他差。
生活的重压,不可摆布的命运曾经让他一点一点的弯曲了自己的脊梁,忘记了当初,还依旧有着血性的自己选择学习日语的,那个曾被多人嘲笑过的天真的目的。
师夷长技以制夷,在如今这个年代,真的就只是个笑话么?
从现在开始,他要把脊背挺直,再不弯下去。
自己所有流失的尊严,他要全部慢慢的找回来。
“我爷爷他没事,年纪大了总会范些病,不用担心。”
已经回国一个星期的蒋成旭,终于拨通了跨越海洋的电话,站在自家的四合院温暖的花房里轻声说道。
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两句,蒋成旭笑着点头,一一回应,又道:“我最近都不能过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温度还没上来,注意保暖。”
然后再双方都沉默下来以后,互相听闻着呼吸声不知多久,蒋成旭才忍不住轻轻的唤。
“陆彬……”
“……过年真的不回来了?”
那边安静了。
蒋成旭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过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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