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涌入鼻端,胃里翻腾了几下,赶紧走到了墙根,弯腰吐了起来。
空闻拍着他的背说:“这可有什么好看的,非要受回罪才好。”
空见吐了几口,再吐不出什么,这才起身,合什:“阿弥陀佛,小僧多谢施主赐教。”
那父子二人连忙摆手,他们恨不得这小和尚赶紧走的好。梵净山上下来的,哪是他们这平头百姓敢招惹的,那俱是有大神通的人,只有恭敬,远远的躲着就好。
空见出了那屠户家,早饭也没用,躺在床上想着那脱出猪身上的魂魄,早入轮回也没有什么不好。想着想着就想起了他娘,还有她练的那本薄薄的册子,在心里转了几回。那内容他早熟记在心,心念动间,一股不熟悉的气息在体内流转,他也不管他,只让他顺着自己的经脉游走,慢慢的空见睡了过去,可那股气息却流转不停。
那黄秀才家有个十来岁的女娃,见他没吃早饭,单给他备下,端了过来。进屋却见屋子里冰冷异常,空见的身体上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霜。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后面一只手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拉了出来。
那女娃回头看时,却是青云,他竖着手指在唇边做了噤声的动作,又往外走了几步说:“他在练功,你叫出来会导致他走火入魔。”
女娃使劲的点点头,捂着自己的嘴,再不敢出声。
青云走到门口,静静的看着,不知他修行的是什么功夫,怎么还会全身结冰?
到了午时,空见身上的白霜才逐渐消散,醒来的空见伸了个懒腰,不觉神清气爽,一个鲤鱼打挺就翻到了地上。看见在门口站着的青云笑嘻嘻的问:“是不是要吃斋饭了。”
青云眯着眼睛说:“你就知道吃,离晚斋还早着。”
空见摸着光头,不好意思的问:“可是我饿了。”他说的颇委屈。
“谁叫你去看人家杀猪,佛家不是讲究清心寡欲,你试着念清心咒,再练一会辟谷诀。”
“清心咒啊,我也没听说过辟谷诀,你念我听听。”
青云哪知道什么辟谷诀呀,他不过是想逗他玩,当下扳着脸说:“身为一个出家人,竟然连辟谷诀也不知道,真真见识浅薄。”
空见看他的神态,知道他是在逗自己,整理了僧袍说:“还请青云子真人告知一二,小僧也好认真修习。”
青云嗯了一声:“你且听好,本真人只讲一遍。”他闭了眼,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嘴里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长串不知所谓的词。空见在他闭眼的空,早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待青云觉得自己念的差不多了,睁开眼时,眼前早没了人,气的他大叫。
空见正笑嘻嘻的拿着女娃给的素点心吃的欢畅。
那黄秀才极是好客,兼之家境还不错,对道远一行可谓是极尽所能,每日里是净捡着好吃的素斋做,留着不让走。
道远因是有事而来,这两日也将黄家看了个遍,准备在明日午时动手。
黄秀才乍听说家里不好,吃了一惊,慢慢的脸色就平复下来道:“我道这家里怎么老是不平安,却原来是有妖物作祟。”又让下人将他的娘子叫了来,见了道远和苍和。
那黄秀才的娘子,却是一个带着双身子的人,她却没有一点要为人母的喜悦,一副忧心忡忡的的样子。空见是第一回见带着孩子的妇人,难免多看了几眼。那妇人印堂发黑,双目暗沉,嘴唇青紫,分明是一副要死的模样。
空见看向她的肚子,那肚子大的离谱,眼看着眼临盆。他凝目细看,那肚子里凝着一团黑气,肚里的婴儿却是笼在黑气之中,感到了注视,那婴儿咧着没牙的嘴朝他笑,空见吓了一跳,死死的闭了眼,再不敢瞧了。
苍和却在跟黄秀才闲话:“看女施主的模样,这是要临盆了吧。”
黄秀才的脸上浮现出忧色:“正是,还有十来日。”
“添丁进口乃是喜事,我看那女施主与你都愁眉不展,却是为何?”
“唉”黄秀才重重的叹气“你们有所不知,我这娘子每年都要怀上一胎,可没有一个能活下来,这胎,还不知如何,你让我如何高兴的起来?”
道远的眉头紧皱,像是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问道:“这是第几胎?”
那黄秀才道:“第九胎。”
空见听见道远低声道:“九命鬼婴”?
黄秀才没听清,问:“什么?”
道远摇手道:“无事,这孩子倒是个有福气的。”
黄秀才苦笑道:“那也要活着才行。”
道远却道:“我试试看。”
夜半,道远在后院的空地上站定,身边是个淡淡的虚影,虚影的身边还有一个小鬼,道远皱着眉道:“你这样在人间行走极不妥当,爱子之心贫僧也是晓得地,只是这对你的修行不宜。”
七娘道:“我只想时时看着他,别无他求。”
道远道:“今日我有一事与你商量,你且听我说说。”当下,他将黄家的事说了一遍,七娘指着身旁站立的小鬼问道:“大师的意思是让他进入到黄家娘子的体内,代替了那孩子吗?”
道远答道:“正是,黄家娘子体内的九命鬼婴已然有了些道行,若是让他生出来只怕这方圆百里就没有了宁日,若是他进去,将那鬼婴魂魄吞掉,他要了那肉身,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去处。”
七娘低头看那小鬼。
那小鬼道:“以前在梵净山游荡,也曾吞过那些幽魂,这鬼婴应该不在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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