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黯然什么的,根本就是假的吧。
被骗了。
却一点也气不起来。
他咬咬嘴唇,放下筷子:我有点事,觉得得说清楚。
却被一筷子小炒肉直接塞进嘴里。
叶宣筷子绕了个圈,直接又回到自己碗里:吃饭。
哦。
嚼了嚼嘴里的小炒肉,不得不承认,叶宣的手艺其实很不错。
颜潋好不容易等到饭吃完了,叶宣却开始收拾桌子。收拾完桌子之后又开始洗碗,然后在厨房里擦擦抹抹的。颜潋原本跟条小尾巴似的在后面跟着,跟了一会儿终于明白叶宣如果没打定主意要和自己谈谈的话,那就永远有数不清的话题能岔开自己的话。他无奈的顺着叶宣的意思,又回卧室坐着了。
吃过午饭之后,躺在柔软的大床里,颜潋不自觉的开始犯困,他打了个哈欠,猫一样团成一团,在被单上蹭了蹭。
叶宣一进卧室就看见他这副模样,从壁橱里拿了一条米色的珊瑚绒毯子来给他盖上:困了?睡一会儿?
颜潋摇摇头,抱着毯子坐起来:我
先听我问,好吗?不然你说的我可能会不知道。
抿了抿嘴唇,颜潋点了点头。他有点紧张,后背紧紧的绷着。叶宣佯作不知:还没正式自我介绍过呢,我是叶宣。
嗯,之前你们吵架的时候,听见过你叫你的名字。颜潋有点不自然的捉着床单。
啊对了,那时候你也在。所以,第二个,我是个同性恋,你不介意吧?
颜潋摇头。
虽然不太清楚同性恋是什么意思,但他从之前两人的争执里能猜出一二。自己见过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叶宣只是喜欢男人而已,他对那个男人想来也十分体贴,比当时的皇帝,比齐南王那个人渣,好上太多了吧。
叶宣仔细观察着颜潋的神色,发现他是真的不介意,才放下心来。他笑着揉揉颜潋的头发,好心情的看着少年的脸颊略微泛起点红色,发现他已经不再那么戒备,方才轻声问:那么你是来自哪里的呢?
手掌还安抚的停留在颜潋身上,而手掌下的少年已经全身僵硬。
叶宣一惊。
少年刚刚还有些红晕的面颊已经完全褪去了血色,似是看出叶宣有些担心,试图弯起唇角,却只哆嗦了两下,没有成功。
没事儿的不要急。叶宣轻轻拍抚着颜潋的后背,安慰着突然变得惊慌失措的少年。
颜潋苍白着一张脸,哑声道:帝京。
像是确认什么似的,他苦笑着重复了一遍:帝京,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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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
现在还有这么叫帝都的吗?帝都叫过这个吗?
叶宣想了想,问:那颜潋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呢?
家父左相颜静轩,兄长大理寺卿颜彦。颜潋垂下眼睑,说的轻快,却并不轻松。
叶宣沉吟了一下,颜潋刚刚说起他哥哥,那就是这个人确实是有的,基本上可以排除被从小圈养到大的可能。不可能是为了养这么个人,就人为的把他生活环境全营造出来吧?那得是什么工程量?
但避免有更大手笔的故事出现,叶宣斟酌一下问道:那朝代和年号呢?
大周朝,熙平三年。颜潋虽然疑惑,但还是答了。
大周朝?
皇帝姓姬?叶宣历史学的不是一般差,绞尽脑汁想了想,才想出这么一个靠点谱的。
颜潋摇摇头:不,国姓赵。
叶宣痛苦的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但鉴于自己历史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也不能贸然的说这个朝代有没有,万一是个自己不知道的短命小朝廷呢!回头还得去查查。
结果这个纠结的脸色,被颜潋彻底误会了。
还略略有些期待的面色,终于一分分暗淡下来。
叶兄还是莫要收留我了,我已经入了贱籍,更是被皇上送给了齐南王。虽说我不知是如何来到此处,但贸然住下总有后患。
嗯?
家父和家兄皆做谋逆处死。皇上为了拉拢齐南王,把我送了过去,方才免于一死。所以,颜潋苦笑一声:多谢叶兄收留,但还是送我走吧。
那双清亮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愤恨,到底没有逃出叶宣的眼睛。
叶宣叹口气,不论经历过什么,不论如何遮掩,说到底,终于不过是个孩子啊。
扶在脑后的手轻轻移到肩膀,略略一用力,那个瘦弱的孩子就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叶宣低下头去,刚好撞上那双惊讶的眸子。
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只有惊讶,没有厌恶。
手臂更收紧了些,他半搂着颜潋,轻轻晃了晃。
颜潋,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位极人臣最终归宿常常如此,仁君难求。手下瘦弱的肩膀颤了颤,叶宣一顿,逝者已矣,颜潋,在这里不再有这样的事情,或者说不是没有,但离我们非常遥远。你是安全的。
虽然颜潋说的模糊,但合着神色,叶宣也能大体猜出一二。从前看这些不过是个故事,虽然觉得遗憾,但也仅仅是遗憾。而真正经历过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叶宣才第一次觉得,政治是不流血的战争,最岑寂,却也最残酷。
颜潋疑惑地看他。
叶宣领着他站起来,开始熟悉这间公寓的房间,和里面常用的家电。颜潋眼中惊异愈甚,等叶宣打开电视的时候,颜潋吓得往后倒退的一步。叶宣安抚的揽住他的肩膀:别怕,这个叫电视。里面都是给人消遣用的东西就像你们的戏台子似的。
一时半会儿的也说不清,以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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