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去了丹麦,在哥本哈根盘下一间酒吧,会留在那里的原因,我想就是因为那个在我那里打工的学生长得太像你。我每天克制着回来找你,忍着忍着便习惯了。”
“前两年我忽然想,或许要回国看看,看看我爸和我妈,如果可能,再来看看你,什么都不做,就看一眼。就是那次回来我遇到了颜夕,她带着锐锐去祭拜我父母,见到锐锐,我忽然发现从前的恨全没有了。再恨又能怎样,爸妈不会活下来,而锐锐和我毕竟是亲兄弟,这么想着,就觉得都放下了。”
“但是我不敢来见你,我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怨不怨我。我也跟颜夕打听过,但是她却告诉我,这些年,她一直在香港,没有回过家,她说她对不起颜家,没脸回去。”
“呵,我们两个以前斗的昏天暗地恨不得对方死,但是现在却同样因为愧疚,放下了这些,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我想通了,人生才几十年,我既然没办法忘记你,就干脆回来找你,你怨也好,恨也好,不理我也好,都没所谓,只是我再看到你,你整个人都变了,从里到外都是让人心疼到酸的感觉,青笙,你不知道我多难过。”
颜青笙听他在自己耳朵边上说话,只觉得胳膊更疼了,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握紧了方向盘,脚下的油门又往底下踩了踩,最终在老宅门前停下来。
他没去看陈靖,只说了两个字:“到了”。
陈靖一直笑着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破裂,细细看去带着失望带着心疼带着懊恼,他伸手想去碰颜青笙的脸,却被后者一偏头躲开。
陈靖有些可惜,不死心的说:“都到了家门口,真的不要进去和你爸爸还有你太爷爷打个招呼吗?”
颜青笙终于扭头看了他一样,一句话不说的探过身子来,当久违的气息与温烫的温度包裹住自己的时候,陈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颜青笙的靠近很短,他推开陈靖这侧的车门,又说了一声:“到了。”
陈靖无法,只得松开安全带,趁颜青笙不注意伸手碰了碰他的脸,说:“那我先走了,明天再去找你。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快接受我的道歉,但是没关系。”
颜青笙一直没说话,直到他推开门走出去又关上车门,才抬头摸了摸被陈靖碰过的地方,刚一碰触又像被什么烫到一般放开,踩上油门掉头离开。
半小时后,颜青笙将车停在自己的停车场。
小保安笑着打招呼:“颜先生你回来啦。”
颜青笙点点头,从客梯上去。
他住在这栋公寓的顶楼,此刻已到夜晚,一进门,便见到从落地窗泄进来的点点灯光,在城市华灯初上,夜生活刚刚开始。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如同他一般黯然、寂寞,每天贵龟缩在自己的壳中。
他打开客厅的小灯,走到将客厅与厨房隔开的吧台倒了一杯红酒。右手习惯性抚摸着曾手上的左臂,他长长出了一口气,依靠在吧台上慢慢喝着杯子里的酒。时光依然停滞,如同每一个他独处的夜晚。
陈靖讲述了他离开的这些年,也让颜青笙想起了自己的这些年。
那场不小的车祸之后,他拖着受伤的胳膊回到了颜家,忘记了思考也忘记了说话,每天睁着眼睛到天亮。
颜慕辰和颜瑾棋也给他找过心理医生,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仰躺在沙发上,周身都是绵软的温暖。
那个温柔的女人问她,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的人恍惚是自己的样子,固执的跟在陈靖身后,看到他笑,自己比他还有开心,看到他哭,将他的头,紧紧抱在自己怀里。
那么然后呢?
然后,镜子碎了,镜子里的陈靖变成了无数个,但是每一个,都不再是自己清楚的模样。
镜子里的自己,却支离破碎,再也成为不了一个完整的人。
他挣扎着醒来,只记得颜慕辰看他的眼神,被痛苦和心疼折磨着,让他英俊的脸变得扭曲。
颜青笙笑笑,说:爸,我没事了。
他的任性得到了谅解,属于陈靖的曾经被压在心底最深的位置,犹如毒皇后的魔镜,深藏着贪婪、背叛、折磨,却也有最好的信任与爱。
只是那些,他都不再需要了。
即使陈靖,也不过是一无关紧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城堡里的公主
颜青笙第二天依然早起,七点半就洗完澡换好衣服,开车去了公司。
所以当他的秘书停好车,就看到隔壁车位上几年如一日的车。安茜感慨,小老板哪里像个富n代,明明比创业一族还要努力。
而当她一手夹着d,一手端着咖啡走进颜青笙办公室的时候,不出意外后者正在迅速的批阅文件,见他进来只是抬了抬眼,手下动作没有停。
安茜自颜青笙五年前到a.k公司任职就跟着他,倒不像别人一样发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总经理你每天比我到的都早,让我真没安全感,总想着自己哪天说不准就失业了。”
颜青笙不太明显的笑了一下,迅速又看完一份文件,没有问题之后在下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伸手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往椅背上依靠,才问:“今天有什么安排么?”
安茜划开平板电脑,将日程安排给他看:“上午十点的时候艺人中心那边有个季度总结会,我已经确定过可以准时。晚上七点鸿辉广场开业热场,您之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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