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人路过。
钟函无力地倚在柱子旁。他也搞不清楚自己转到什么地方去了。看着旁边摆着的梅花盆栽。心中想着琴谱。
“嘿。钟琴师。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站在面前。
终于來个人了。
钟函站起來:“我。那个。迷路了。找不到房间。”
彪形大汉哈哈大笑。道:“那你可真有本事。都转到兵器房了。”他敛下笑容。肃容道:“不过。这里可不是你该來的地方。这次就算了。回去吧。”
钟函连忙谢过。
此时已接近晚饭时候。钟函幸运地碰见几位侍女。被调笑一番。红着脸顺利返回了。
过了几日。他在房中练琴的时候听见敲门声。
钟函微微疑惑。平日都不见有人來。这么晚了谁來找他。
还是披了件厚厚的大衣。钟函开门。
一个陌生的仆人冷冷地看着他:“开门这么磨蹭。世子可等急了。”
钟函道:“是世子召见。”他连忙道:“我这就去换衣服。”
仆人摇头:“不必。带着琴去即可。”
这位仆人估计是世子身旁带着的。同王府里的仆人不同。冷冰冰的。不易亲近说话。
钟函背着琴。闷声跟在他身后。
又是一番左绕右绕。钟函干脆不看那些已然亮起的灯笼。
终于。停在了一处。
仆人领着他进了房。点亮了门边的灯火。恭敬道:“世子。钟琴师到了。”
里面传來微微低沉的声音。如同深潭之水。醇厚动听。
“请进來。”
钟函走进去。左面是间书房。微微开着门。能看见靠着墙壁的一整排乌木书柜。
钟函回头。仆人正关门。对他点头。
房内很暖和。钟函觉得手心都冒汗了。
第一次进这宏伟气派的王府之感又冒了出來。
韩懿端坐在书桌前。翻了一页书。挑了挑眉。放下书本。道:“怎么还不进來?”
钟函一个激灵。连忙迈步进了书房。站在门槛前。看见坐在光亮处的世子。
“见过世子。”钟函规规矩矩地行礼。
“起來罢。”韩懿道:“今晚。本世子召你……”待他看清楚钟函的相貌后。顿住了。
而后。轻笑了声。
无端的。看着他的笑容。钟函慢慢放开了攥的紧紧的手。也微微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干净青涩的笑容。
时隔多年。韩懿回味起他与钟函的初见。挥笔而作: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第一百三十章 【番外】朱弦缠(下)
韩懿对钟函,有几分一见钟情的浪漫味道。
那时候的钟函十分青涩,看见高高在上的韩世子站了起来,便不由自主收敛了笑容。
他遇事容易紧张,细瘦的手指又紧紧攥在一起了。
韩懿道:“你是父王推荐于我的琴师,明日下午来这儿。”
钟函低头,规规矩矩道:“是。”
韩懿点了点头,忽而笑着问:“不知如何称呼?”
钟函慌忙抬眼,发觉自己离韩世子近了,连忙小心地退后几步:“在下,在下姓钟,单名一个函字。”
韩懿察觉道他有些害怕,便示意他坐下。
“看书看得有些乏了,恰巧你来,不如同我聊聊。”
“聊?聊什么……”
韩懿觉得他低下头,露出纤细下巴的模样很是乖巧,便拉着他坐在软榻上。
钟函抱着琴,坐如针毡,抬起清澈的眼眸道:“这不好,管家大人会说的。”
韩懿笑了:“不会,”他扭头看了看窗外:“这儿没人管,你随意怎么坐,吃些点心?”
钟函依言照做,韩懿说一句,他做一个动作。
也不知道糊里糊涂答了些什么,只觉得这韩世子不仅生的一副好面孔,性格也好,和他说话,那种隔阂感渐渐消退了些。
“抱着琴累不累?放在那儿吧。”
“好。”
过了一个时辰,钟函困了,打了个哈欠。
眼睛迷蒙时,看见韩世子正对他笑,勾着唇角,眼睛很黑,非常俊美的少年面容。
钟函一下子脸红了——当着世子的面打哈欠,自己也真是没了规矩分寸。
韩懿凑近他,轻声问道:“是不是困了?”
钟函的眼睛水润润的,毫无防备地看着他,有些呆呆的。
韩懿笑了笑,站了起来:“先回去吧,明日记着来。”
钟函连忙站起来:“自然,自然。”
钟函抱着琴,走至门口,鬼使神差地回首一望。
——只见那华服少年正挺直地站在门边,烛火照在他的衣袂上,半阴半亮。
“钟函。”
“啊?”钟函连忙转身。
“叫我的名字。”
“……”钟函捏了捏手指,轻轻地,如同一片羽毛拂过人的心尖:“韩懿。”
话音刚落,他便低下头。
脸又有些红了。
静默了一阵,韩懿低声说:“回去罢。”
钟函抬眸。
韩懿静静地看着他,对他温柔一笑。
次日,钟函清早便起床练琴。
仆人偶尔路过,进来送几碟子点心。
“钟琴师,好好练。”
钟函连忙道谢,他其实也知道他们未说出口的话:好好练,好好教我们世子。
韩王府的仆人十分忠心,钟函虽然未曾踏入过其他名门望族之宅,却也能感受的出来。
上至管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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