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展迪一把抓下来,再看看陆风赐头上,同一款式的帽子,看起来像军帽的变体,一顶黑灰格子条纹,一顶黑青格子条纹。愣愣抬头看天,“秋高气爽,一点太阳而已。”
“一点也是,你就是不注意防暑。”
多次经验告诉他,陆风赐的执着不是一天两天,与其再在这个问题辩论下去还不如多个帽子。
朔阳街道一如既往热闹,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商场多起来,商店多起来,人也多起来,外地来的人们越来越多。这个城市发展得越来越快,一天天在进步。
刻意不去朔大附近,他引领身边人往相反地区行走,他明白,在这里逗留越长,越有可能被留在这个城市认识的人认出来。
睁大眼睛,他随着哥哥的目光扫到一家餐厅里一个略为熟悉的面孔,趁那人未注意,他拉着哥哥快速离去。
不解于他的匆忙,被催促前行前宋展迪再次回头看那个餐厅,装修很符合自己的审美观,想说就在那里吃饭。只是行走太快,终是跟随弟弟的脚步。
餐厅内的人无意间望向街道,她瞳孔收缩,那个侧脸,那个身形,恍惚像是多年好友,惊喜不加掩饰溢出来,她追出去!“小白!”
只是,当她在街道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记忆中的人,苦笑着慢慢离开,错看吧,那抹身影。
友人追出去时,看到她红了双眼,落寞地走在街头。“看到熟人了?”
“不,看错了。”
那一头,到后面几乎用跑的,两人在街道这边跑到另一边。
气喘吁吁终于跑不动了,弯腰双手撑腿上在宋展迪极为不解,“你跑什么呀!”且不说他们是从美国回来中国,他们连足也不曾踏入这片土地,他至于像遇到追债的似的跑得飞快吗?
同样喘着粗气,此时面对宋展迪无限疑惑,陆风赐唯有笑笑。“锻炼。”马上,他收获了对方“有病”的鄙视。站在路旁恢复体力,他直起身体:“走吧,去走走。”
朔阳与其他城市没什么不同,同样是满街商店与人流,陌生的人们居住在同一座城市偶尔相遇不相识。冷漠的人冷漠的城,是现代人的生存方式。
就是这样,他仍想拍照留念,催促陆风赐拿相机出来:“相机在你背包里吧,拿出来我拍照。”
他的兴奋被陆风赐面无表情的一句话熄灭得七七八八。
“上机时看了看,想起来没带。”
他的脸瞬间垮了,若不是多买个相机会使经济压力增加,他绝对去买。
相机没有,也没有办法,只能用眼睛用脑用心去记。
他的认知里,他从小开始从未离开过美国,虽质疑过自己国语如此之好,亦未作深入探究,自然对中国这块土地所不了解。神奇的是,他对中国仍存在祖国般的情感,这种情感,宋雳宇没有,陆严司没有,陆风赐没有,陆茸没有,为何单独只有他有呢?
踏入国土那瞬间的落叶归根冲击着他,而踏入朔阳,有种难忘由心底涌出,仿佛前世居住般对这座城市怀抱深情。
朔阳的街,朔阳的人,使他安分下来,是知道在这里待不长,他的家终不在此,因此他要好好看看,好好刻画在脑海。
两天,他们用两天时间走朔阳,第三天中午,乘坐飞机离开。
收拾东西离开宾馆,宋展迪回头凝视着街道,颇为难道安静下来,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他不曾与陆风赐坦白,在这里,他得到一份最安宁,很熟悉,又很悲伤,几种情感交织,最真实的是,他最想在这里停留,组建自己的家。
飞机上,宋展迪延续了四天的安静,令陆风赐多少有些不适。
“哥,你在怀念吗?”
依旧把视线定于飞机外,他不假思索回答:“嗯,可惜没照照片。”平常去哪里,陆风赐都会非常有毛病地带个相机,这一次,也不知道抽了哪筋竟然没带,浪费了大好风景。
有点责怪意味,陆风赐再度解释:“没办法,可能是出差过后脑能量不够,把这事忘了。”
宋展迪目露凶光:“所以出发前几天我装在背包里你为什么要拿出来!”
出发前他因为对朔阳很感兴趣,不用陆风赐带相机,他自己先装了进去,检查他有没有带多余东西时陆风赐发现了相机,解释了句放那么快到时会压坏拿了出来,谁想这厮出发那天没带!
“脑抽了!”
陆风赐极少说自己有病,所以每当他承认他有病时,宋展迪都会轻易放过,这次也不例外。
又蒙混过去了,陆风赐想,好在还有个让哥哥不再计较的话头。旅游拍照留念是他想记住和哥哥每一次旅游的美好时光,他自然积极,而朔阳,他不能再下一个赌注,赌哥哥会因为多看照片而引发记忆恢复机率。
国庆假期来着快去得快,回到绍兴休息一日便是上班日。
一天时间呀,吃过晚饭宋展迪边翻边想想能干什么,上回在饭店跟同事吃的那个头肚醋鱼不错,于是他从沙发爬起来直奔卧室:“小赐,我们做菜吧。”
陆风赐正在工作,宋展迪兴冲冲跑进来说要做菜,他放下手头工作:“我去给你下碗面。”说着就要做。
“不是这意思,”连忙拦住他,“我是说我想做绍兴美食,现在去买食材等会上网查流程。”
看着他幸福的嘴脸,陆风赐摸着他的头劝说,“哥,现在八点多,买回来九点多,头一次做那些美食花的时间长,估计做好要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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