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终于体会了。
大二学生头衔才摘去,步入大三教学楼,青年没有太过开心,他的家人仍在与病魔抗衡。
九月末,那个从医院回来仅一个月的妇人终究还是抵不过病毒的入侵再度入院;金秋十月,果实成熟之际,医生最终还是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那时,握着渐渐失去温度的干枯瘦弱的手,有心理准备的青年没有马上歇斯底里,他握着妈妈的手,双眼无神面无表情,然后,无声落泪,接着,从喉头发出抽泣声。
感情哪怕再深,人终究要离开,活着的人应当学习懂得失去,宣泄过后,好好过日子。
失去,是悲伤,静下心来好好审视自己,往后真的要带着一份悲伤去生活吗?不,这样的影响对谁都好,亲人亦不会希望。然而,有的人,疯狂地执着那份失去。
始终以好友身份陪伴,苏芸一直都知道白哲涛满不在乎下的无助,他太迷茫,唯剩一个亲人的他,此时打击太大,哭出来可以很好地发泄。于是,她听到噩耗时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惜不由她说了算,泪珠子仍似不要钱的往下掉。
很快,她强迫自己坚强,她深爱的人,不想让他难过的那个人,正不知所措地陷入迷茫毫无反应,她擦干眼泪,抱住他,温柔的语气安抚:“涛,哭出来吧。”她抱紧他,轻轻抚过他僵硬的背。
受到安抚,白哲涛意识渐渐回笼,温热躯体环抱他,娇弱的身体尽力去给他力量,他抓着那只失去生命力的手,终于还是放开转而抱住温热身体不再隐忍哭出声来,像个孩子一样跪在地面嚎啕大哭,泪水把眼镜浸得全是水迹。
女生陪着他抽泣,那位妇女在最后对儿子说:小涛,要活得开心;对她说:孩子,他拜托你了,你们要好好活着,要幸福。
最后那句幸福,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了出来,似乎是想让他们弥补自己一生的爱情遗憾。
对待哭得撕心裂肺的青年,司空见惯的医职人员也仅是微叹口气,哭出来,哭出来就好。
苏芸在抹眼泪,待白哲涛哭累了,他们坐在地上相对无言,白哲涛仍是无意识般,甚至不理会眼镜片上的泪水。她拿出手机,能帮助他的,恐怕也只有自己,打电话,她想请父母过来帮忙处理白妈妈后事,想了想,拨通沈桑墨电话,那个一直压制白哲涛的人,什么也不做,帮忙看着他也好。
“不要打给他们。”声音嘶哑,白哲涛拦住她,“我已经麻烦你了,不能再麻烦同学,办完我妈的事,再跟他们说吧。”
此时,苏芸甚至天真地以为,白哲涛宣泄过后好了些。听到他的要求也放下了手机。也是,始终都是不太好,同学们是会愤怒他们不当他们是朋友,也好比让他们陪着一起好。
即使连白哲涛自己也会承认他偶尔会很懦弱,但她认为他不是怯弱的人,从看他以一人之力办理妈妈的后事就可以看出来。
同学们最终还是知道,因为苏芸的闺蜜刚好去给她带东西。那时,他们两个已经把白妈妈的后事办得差不多了。
他们没有责怪白哲涛,只有一个高中女同学几乎给了白哲涛一巴掌,让他好好醒醒,为什么不告诉她。可是,未等白哲涛有所回答,她自己反倒流了泪。女同学在心疼,明明同样是人,这个男孩的亲人怎么可以那么少,而今,甚至于仅剩下他一个,还要成这副模样。
苏芸慢慢走近这位不相识的女生,把她拉到一边安静谈话。
再后来,理所当然的,陆家人也出现在这里,莫说宋雳宇和陆严司满脸疲惫,谁都能看到他们眼底所挣扎的悔意和悲伤,陆茸也安静下来,没有再露出不屑。
陆风赐无意外是第一个闯进来,急切搜寻白哲涛,心疼和悲伤压根盖不住,满满溢出来,眼见他无事,才把注意力放在那位母亲的黑白照上。
他们一家是刚刚知道白妈妈去世,马不停蹄赶过来,三个男人在路上时都在各怀心事,宋雳宇和陆严司还在商量怎么让白哲涛相处。
陆风赐也在思考,他想接哥哥一起生活,当然是两个人一起住。这件事暂时不提,他满满的担忧,阿姨去世哥哥该多难过。路口堵车,他打开车门狂奔向距离不远的白家。
谁也没有开口,静静地看着他上香。
走近白哲涛,陆风赐想要伸手拥抱,又见苏芸和几个女生都站在他身边,后选择站在身旁关切。
紧接陆风赐后,陆家三人出现,白哲涛见到他们,如同在睡梦中惊醒,一个箭步挡在他们身前,不让他们沾染自己的妈妈:“这里不欢迎你们,滚!”
声音不高,却是压抑。
苏芸见此,让同学们离开,要给他们空间,阿姨已经过世,就不要把她的事弄得人尽皆知。而她自己则留下陪在白哲涛身边,同学们识相离开。
现在只有他们几个了,陆风赐抿着唇站在白哲涛另一边,间接表明自己一直的态度。
“小涛,不要这样,我们是来送白女士的。”陆严司还是苦心苦婆的劝说。
“我说过不需要!”
陆严司深吸口气,亦甚是压抑:“我只想跟你妈妈说一句对不起。”对待他们母子,他已甚是大度与大方,换另一个人绝对没有他的退让。然而大度大方忍耐也会有个度,终归不是自己的骨肉。
“哼!”白哲涛始终低头,“你认为有必要?我妈可不认为。”
“这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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