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在小木屋后面老远爬树,并没有注意到小木屋里的异常。往日喝惯了小师弟的中药,现在喝不成了,还有点不习惯呢。
她在树上感叹了一下曾经拥有不珍惜,现在失去了,才知道苦涩的中药是多么美好。
叶潇坐了一会儿,实在是无聊。她抱着粗壮的树干慢慢滑下去,准备去看看叶小球有没有偷懒。
陋习坚决不能容忍,这样下去和女主每天刻苦努力的进度怎么赶得上啊!叶潇严肃地托着腮,越想越觉得她应该好好地就在小院子里监督叶小球才对,脚步也不由快了些。
隔老远的就听到隐隐有什么声音,叶潇皱了皱眉,直到离小木屋越来越近,这才听到不是叶小球,是好几个陌生的声音,而且还在笑。
我靠,难道是在打牌?叶潇诡异的脑回路得出了一个结论,面上沉了三分,叶小球要是输了,她们可没钱啊。叶潇忧虑地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等等重点好像不对。
此时,木屋中的气氛非常压抑,不知何时进来的五个人让木屋的空间不大的空间变得很拥挤,其中一女四男,都是和叶春兰一路货色,以折腾叶无忧取乐。不过这六人平常都是分别来,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一起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叶无忧捏紧拳头,尽量露出恐惧的神色,敛下眼中的暴戾和杀意。她知道这群人看到她这副害怕的表情才会稍微放过自己。听着这些人嘲讽她是猪,小偷,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把叶潇拿回来的纸撕成碎片,像下雪一样地飘洒,叶无忧只觉得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愤恨,她用力地告诉自己必须忍耐,因为现在还没有反抗的能力,如果自己冲动,很有可能被变本加厉地虐打。
她已经不是当年为了争一口气不管不顾的小鬼了……只不过是忍耐,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这只是开始。叶无忧呼吸急促地死死看着这几个奴仆,竭力忍住暴虐的情绪,将她们扭曲的面目恨恨地记在脑海中。
很久都没有剪过的指甲嵌进掌心,抠出了血。叶无忧垂下眼睛,嘴里尝出了铁锈的味道。
时间都好像刻意地放慢,让她无比清晰地看着这群人嘲讽地辱骂她。其中一个男人更是恶意地凑到她面前,抓着那支完好的毛笔,嘴里说着她这种蠢猪也配用人的东西,双手狠狠地用力,硬生生掰折了那支毛笔!
时间慢得可怕,恶意地磨着她干涸的内心,叶无忧甚至都能听见毛笔折断发出的轻微‘喀嚓’声,颤抖的笔身被男人嫌弃地扔在她破破烂烂露出脚趾的鞋上,然后极慢地、狠狠地碾压。
剧痛从脚尖传来,她却只听到笔身发出颤抖的哀鸣,看到那被掰折的裂缝一点点扩大,一如她几乎就要崩裂的神经——
好像断的不是笔,是她傲气而绝不屈服的脊梁。
那是叶潇送给她的。所有的,都是。
是特意送给她的。不管叶潇怎么想,叶无忧固执地认为就是送的,是‘礼物’。她实在是太渴望了,自我安慰也好,都无所谓。
是礼物。是她的。
她的。
宛如魔咒一样,不断地在脑海里回荡。
是、她、的!明明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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