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本来,这个拥抱是他梦寐以求的,可是,如今,他没有开心也没有难过,心如止水。
坐在云端上的绯看着被母亲搂紧的小病,皱着眉头,低语道:傻瓜。
随后,他扬了扬广袖,打了个响指,身旁那个沙漏里的沙子的下落速度变得缓慢起来。微风划过大地的速度变慢了,落叶亦是缓慢的落入尘土,甚至连今日路口的红灯也让人觉得分外漫长。
整个世界的时间,都被爱做恶作剧的时间之神调慢了。
绯单手撑着脑袋,欣然一笑,只道:再怎么说,幸福的时刻也该长久一些。
拥抱过后,小病扶着那脚步有些踉跄的母亲,语气平淡如水,甚至还有些凉意,又道:
回去吧。
一步又一步,小病扶着她走到了门口,唤来了保镖,让其送她上车,自己则立在曾经一度等待母亲的地方,透过车窗,看着母亲。
九年前,是她亲自送自己来了福利院,九年后,是他一步一步扶她上车,让她离开福利院。
母亲摇开了车窗,咽着泪,凝视着小病,而小病淡然一笑,跟她挥别。母亲见小病如此,只能无奈的摇着头,命司机开车,离开了福利院。黑色的卡宴渐渐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小病的视野里。
也不知什么时候,小病的跟前多了一个抱球的孩子,那孩子指着那辆驶去的豪车,问着小病,道:
小病哥哥,你认识那个人吗?
小病牵着那孩子软软的手,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从开始到最后。
03.
医院内,穿着白裋褐,长发束起的绯立在玻璃窗前,看着消瘦的小病虚弱的躺,不,陷在病床里,挂着点滴。绯很清楚,此时已经安心入睡的小病经历到底过什么。
一个小时前,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小病和绯坐在医院冰冷的长凳上,闻着弥漫在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候诊。
来来往往的病患和家属都会注意绯的穿着,但基本上都以古风cospy自行脑补了。
看到那些病患和家属,小病就咯咯咯的笑了,而绯只是无奈的扶额,认认真真的看着小病的病历卡。小病的病历卡几乎已经被涂满,每一年他都要来这家医院见他的主治医生,然后做相应的一些治疗。
本来败血症就不是什么绝症,只要配着抗生素将血液中的细菌去除就可以,可是,在小病血液中作怪的细菌实在稀奇和难治,治了这么多年,小病的病虽然没有恶化,但也看不到什么好转,身子就像一个药罐子,不停填补各种药物来维持生命。
小病还是像九岁时的自己,缩在绯的身边,略略撒娇,像一只想要讨主人喜欢的小猫。小病想,其实他之前一直很坚强,一个人去承担很多东西,直到这么一个男人出现,他跟自己说疼痛不需要忍耐,他允许自己靠在他的肩上流泪,允许自己把眼泪鼻涕擦在他最喜欢的绫罗绸缎上,允许自己抱着他安睡,允许自己向他撒娇,依赖他,甚至耍小性子。
这些年,小病一直有个美梦,那是个和绯永远在一起的美梦,一个无关性别,无关身份,无关过去将来的美梦。想到这里,小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头顶上几只围绕着日光灯盘旋的飞蛾,脑中响起那个词,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那明明就是自己。
顿时,他突然想到了各种失去绯的可能,一种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的失落感在心中升腾,害得他迫切的抓紧了绯的手。
绯被小病这么一抓,身子一颤,然后看着身旁一脸惨白的小病,便如往常一样,拍了拍小病那头蓬松的发,问道:
怎么了?
小病抬起头,看着眼前那个不染一丝红尘的神仙绯,道:绯,我觉得我很幸运。
恩?绯温柔的抚了抚小病的额头,再摸了摸自己额头的温度,说着:
没发烧啊。
小病噗嗤一笑,心想自己也不知道该拿这个神仙怎么办了,便解释道:
真好,我能勉勉强强活到十七岁,绯又怜悯我,把我当成孩子,照顾了整整八年。
听到孩子这两字字眼,绯的脸色有些冷了下来,心想小病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正想解释的时候,医生已经唤小病进手术室了。
绯看着此时的小病,又想起以前身高只及自己腰边的小病,喃喃道:
我怎会不知,你一直都在长大。
晚上,打完点滴的小病吃完晚饭想要出去散步,可见绯已经不在,便在身上套了件毛衣,一个人慢慢吞吞的往河边走去。黄昏的河边,橘红色的落日映在水面上,旁边有几个嬉闹的孩子拾着鹅卵石玩打水漂的游戏,而小病则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享受着一天最后的阳光。不知过了多久,夜幕降临,顽皮的太阳早就跳进水里,而月亮和星星挂上了天空。
本来在超市给小病买零食的绯看到有卖仙女棒,想起以前小病一只哭着闹着要玩这个,便买了一大把。临走前,超市大婶看他长的英俊,还送了他一小把,让作为神仙的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小病打了个哈欠,起身,驼着背坐在河堤上,撇过头,看见一身白衣的绯左手拎着一大袋的仙女棒,右手提着水桶往自己这边走来。
绯,你去了哪儿?
小时候,小病会奶声奶气的叫绯神仙哥哥,如今就称呼他为绯。这样的改变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绯不记得了,大概只有小病才清楚。
我记得你以前一直想玩这个。绯将口袋里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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