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在开始前就失去了信心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他说吗?
你不用相信自己,甚至不用相信我们,只要相信一点,就是情况已经没有可能变得更糟了。反正不会再失去任何东西了,为什么不随便试试呢?你可以只付一周的款,把它看成一个奇怪的俱乐部活动,来找找乐子吧。
这番宽慰一向是很有效果的,对方顿了顿,也报以极淡的一笑。etn满意了,虽然这反应没他期待中那么热烈。
病人果然先付了一周的费用。etn又带他兜回复健室,在进门之前问道:你以后都是一个人来吗?如果以后有亲友陪同的话,我会教他们必须注意的事项。
对方又想了想,说:这几天都会是一个人,以后看效果再定。
etn没听懂他的逻辑。这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们开始吧。etn没再多问。
他推着轮椅朝复健器材走去,没有注意到病人攥着扶手直到发白的指节。
两小时后,etn推着同一把轮椅出了房门。
尽管室内早早开起了冷气,他的衣服还是黏在背上,汗湿了一片。但这还远比不上另一人。对方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打湿的黑发半挡住了眼睛,看上去狼狈到了极点。
etn去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温水,递给他一杯。对方抖着手接过去,脱力的手指差点把水泼了。
第一次的运动量不需要这么忍不住劝道,复健是很缓慢的过程,不可能一两天就有明显效果
不是没有明显效果,是动不了。
etn愣是被噎了一下,才说:其实,你的肌肉萎缩比较严重,暂时动不了也很正常
不是暂时动不了。是动不了。
还没等etn把一番标准鼓励说出来,对方已经喝完了水,自己操控着轮椅转了个向。
啊,等等,我送你出去。etn很负责地追上去,你这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老兄,你之前也是这么干的吗?记着把它当成俱乐啊!
他把自己的心掏空了,也掏不出那么丰富的感受。
与世上大多数无情的人不同,白祁对于自身无法生出的情感,从来都怀有一种偏执到近乎可耻的渴求。那双眼睛成了他破不开的密符,其中藏着他余生都无法解开的艰深复杂的题。
他本已经做好了下辈子再去找答案的准备。
直到那一天,在骤雨过后阴凉的茶楼,他微颤的手指打翻了茶杯,那个桃花眼的少年着急地朝他奔来。
没事吧?有没有烫着?
明明是不一样的面容气质,却有着宿命般重叠的双眼。
白祁收起亮着屏幕的手机,抬眼望进少年的瞳孔深处,将他的三魂七魄看了个分明。
与君初相识,似是一场故人来。
96.初雪
许辰川醒得早,睁开眼时仿佛还在夜里,窗帘上只透着一点微茫的光。四下灰蒙蒙的,寂静得出奇,判断不出时间。
他侧过头去,看了看仍在熟睡的白祁。白祁的五官舒展着,在虚幻的光影中愣是显出了几分失真。许辰川很有凑过去偷个吻的冲动,想了想又作罢了。白祁的起床气太可怕,许辰川生怕把他弄醒,慢镜头似的一寸寸掀开被子,鬼鬼祟祟摸下了床,打算去晨跑。
等许辰川穿好衣服溜出卧室,才恍然大悟光照这么弱的原因。
下雪了。梦境般黯淡的天色之下,星点纯白无声无息地坠落,宣告着又一年冬天的正式来临。
晨跑是跑不成了,许辰川手插着口袋站在窗边看了一会雪,莫名地神清气爽起来。他不敢去浴室梳洗吵到白祁,就踮着脚尖在白祁家慢慢地溜达,不觉间转进了一个闲置着的房间。
这房间原本是被作为卧室设计的,但白祁一直独居,也不会邀人在家里留宿,所以卧室成了堆放杂物的储存室,没事不会有人进来。
许辰川四下望了望,一眼瞧见了木柜上摆放的一只相框。
他愣怔了一下。那是一张黑白照片一张女人的遗照。
尽管之前就有所预感,许辰川还是费了一点时间消化这信息。他不由自主地与照片中的女人对视着。她三十多岁的模样,漂亮极了,唇角的纹路透着坚毅与强势。许辰川总算知道白家兄弟那逆天的好相貌是从哪里继承的了。
才三十多岁那一年的白祁多大呢?小学?初中?
白祁的母亲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与k那种和蔼的慈母型相去甚远。许辰川望了她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门外,踌躇着小声说:阿姨好。
我叫许辰川。进屋以后从没跟您打过招呼,真的很抱歉。
白母如果在世的话会接受他吗?
看见现在的白祁,她又会是什么心情?
卧室里传出了些微的动静,许辰川最后看了相框一眼,转身走进了卧房门口,正看见白祁缓缓坐起来。白祁脸色还好,看样子已经缓过了那一阵起床气。许辰川笑着说:早。
早。白祁因为气血不畅还晕乎着,面无表情地伸手去够衣服。许辰川走过去将衣服全挪到白祁面前,看着他一件件地套上。
外面下雪了,多穿点。
嗯。
白祁穿戴整齐,将自己挪下床,让许辰川搀着走到轮椅前坐下了。他们一起去了浴室里,一个对着水池刷牙,一个对着浴缸洗脸。
许辰川拿毛巾抹干了脸上的水珠,转头一看白祁还一嘴牙膏沫,低着眼认真地刷着。他挂好毛巾去拿自己的牙杯,想了想还是应该报告房主一声:我刚才不小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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