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迷路闲逛。
从杰拉德身上得来的教训,他是不敢随便去联络其他失陷人类的。
兽人有节制,会治伤,有些还充满爱意,会带着鲜花回家讨好他们认定的伴侣,但他们不会在真正意义上同情可怜的人类男人。
大部分被抢来的男人,白天都在昏睡或者说昏迷之中,因为晚上被折腾得太惨了。
阿希礼背着弓箭,蹲在溪边灌木丛里,望着远处葱郁的森林发呆,心情颇为颓丧。
昨天他在外闲逛到了很晚,天色将黑,正踌躇着要不要立刻回去,就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黑影捞到了怀里。
气味很熟悉,所以阿希礼倒也没有震惊——是的,他已经堕落到看见卢特还算安心的地步了。但卢特亲亲咬咬间向他比划着透露的讯息却给准将浇了泼头冷水。
逃跑计划中,他忘记计算兽人的鼻子是多么灵敏。即使趟过溪水,糊上泥巴,也逃不脱他们的追踪。
当然了,这一点小挫折击不垮我们的准将。颓丧归颓丧,还是要做逃走的准备。为了不要再折损更多的人口,他必须把那个讯息传递出去。
这些天,他一直没见到杰拉德。
他知道杰拉德住在哪里——卢特是个气量很大的兽人,对于自己伴侣以前的情人采取宽宏大量的态度,所以当时虽然很生气,把他丢给了族人,但之后还是告诉阿希礼他的下落。
然而阿希礼自己暂时不敢去面对。
他不知道说什么话好。杰拉德恨他,他很明白。而且,尽管那天早晨这个年轻孩子发了疯,做出了极端的事情,阿希礼还是没办法恨他。
杰拉德太年轻,什么都没经历过。这确实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经验了。阿希礼也觉得难以忍受,但他毕竟是从下级军士爬上来的,经的事多了,心理承受力强得多。
他自己都需要时间消化的事情,如何去劝杰拉德呢?
所以这个清晨,阿希礼在山脚下小型动物常去喝水的道路上,做了一个小小的套绳陷阱。他想继续锻炼自己各种打猎的技巧。年轻时野外求生还挺熟炼的,之后不用就渐渐生疏了。如果从这里逃出去了,那么势必要在山里躲一阵子。只摘野果维生不够保险。
而后他就隐蔽在溪水边上,静静地等待猎物上钩。
橡树回来了
溪水哗啦啦的,奔流不息。一只斑点小鹿转动着它的两个耳朵,警惕地靠近溪边。阿希礼并不想逮这种漂亮但没太多肉的动物,因此静静地看着。而后又来了一对猴子母子,而后是一群野山羊。
烤山羊的味道还是可以接受的,阿希礼看这些羊没踩到陷阱里去,便有些沉不住气,准备用弓箭射杀一只。
正在这时,他听到自己挖的陷坑那里似乎传来了响声。奇怪的是,好像一个人呼痛之后又一下忍住一般。
他立刻就抛下了野山羊,如离弦之箭般奔向了他的宝贝陷坑。
坑上面伪装的草皮已经被踩塌,阿希礼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在里面挣扎,感觉到身后有人,那东西也转过头来看。两者四目相对,都瞪圆了眼睛。
掉进阿希礼的陷坑的,不是别人,正是橡树!
橡树身上穿戴的并不是他原来的装束,而是一身树皮似的衣物。这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不起眼,但是阿希礼认得,那是一种防御术的伪装。也就是说,绝对不是橡树在这个禁闭地区能找到的东西。
他这边很惊讶,橡树看到他也是一脸难以名状的表情。土人的脸太棕黑,五官和他们北奈大陆人不一样,阿希礼分辨不太清楚。就见橡树又像哭又像笑地蹦了几下,终究还是被坑底的绳圈子套住了脚,爬不上来。阿希礼忙说:“只是普通的绳子,解开就行了。”橡树这才想起来,弯腰去解开了绳结。土人身材矮小,体重很轻,阿希礼没费什么力气就拉着他的手把他拽了上来。
橡树爬到平地上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抓着阿希礼的手,哇哇大哭,“长官,你一定要救我妈妈和我弟弟!通敌,我没有!通敌,我真的没有!长官你知道的,我真的没有!”土人哭得稀里哗啦的,脏兮兮的脸上这下更脏了。
阿希礼愣了愣,脑子里转过几个年头,猜到了一个大概,但是具体细节仍然不明,于是便好言安慰情绪激动的橡树,让他把事情经过细细说来。
原来橡树运气好得飞天遁地,他居然真的顺着暗河,被冲到了山的那一边!而且还有一口气,爬上了岸。但之后他就倒霉了。他们这种土人奴隶和人类从旧大陆运来的囚犯劳工还不一样,囚犯仍然有通过努力劳动脱离囚籍的一天,而这些被征服的土著奴隶都烙了印,分别属于各个大领主。加上皮肤颜色特征,他们是绝对没有机会逃脱的。
从他跟阿希礼分开,卷入乱流被冲过地下溶洞,而后爬上岸,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天一夜。那场损失惨重的战役刚刚结尾。
将家族中的年轻子弟放在圣殿骑士团,贵族家长们原本的用意只是让他们在这个具有古老传承的骑士团获得日后升迁的资历。来新大陆和土人战斗从来也没遇到过任何难缠角色,那些土人被威风凛凛的阵形一冲击就溃不成军,看到这些外来者的魔法,还将他们奉为天神,死心塌地供他们驭使。
阿希礼传出的警报,只有班尼迪克认真考虑了。其他的贵族大佬高高在上,大略地了解情况后,内心深处觉得阿希礼血统不纯,能升到这么高靠的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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