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并将布巾等物备在一旁。
见他如此说,皇甫云铮心中一痛,他坐到床边,将昏睡的陵秋揽到自己怀中,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右手紧握着他汗湿的掌心。
刀一碰到伤口,皇甫云铮明显感到怀中的身体猛地抖了抖,掌心中渗出的汗水更多,眉头紧皱着,唇边无意识地溢出痛吟。
陵秋昏昏沉沉地睡着,只感到腿上原本已经麻木了的伤口忽然剧烈的痛起来,那感觉如同将伤口狠狠剖开一般,痛得钻心,他死死地握紧身后人的手掌,身上冷汗涔涔。
伤口被割开,黑色的血液顺着小腿流下来,滴在床单上,触目惊心,片刻之后,黑色渐渐减少,转为红色,此时床单上已经聚集了大滩的血,如同红花一般铺开。
查看了一下伤口的情况,军医松了口气,快速地在伤口上洒上特制的药粉,并包扎起来,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道:“回皇上,皇后的体质特殊,兴许是与从小吃药有关,因此毒性已经有一部分抵抗了,皇后并无大碍,休息一段日子便能痊愈,请皇上放心。”
说完,他下去煎药,将空间留给两人。
抱着怀中人,皇甫云铮心中的大石才算是落了下来,他低头吻了吻陵秋汗湿的额头,让他躺在床上,自己则拿来布巾,帮他把身上的汗水拭去。
擦着擦着,他的眸中忽然湿润起来,放下布巾便抱住陵秋,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喉咙梗塞的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他……
“云铮?”极轻的呼声,将皇甫云铮叫醒,他抬头看去,只见床上的陵秋半闭着眼睛,似是在呓语,接着,他极慢地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茫。
陵秋看着床边的皇甫云铮,脑子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腿上剧烈的疼痛提醒他方才的噩梦不是假的,他无意识地动了动腿,立刻被剧痛惊得满身冷汗。
“别动!”云铮吓得连忙扶住他不让他乱动,他责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缓缓握住他的手,难过道:“陵秋,以后不许这样了,不许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听到没有?”
他宁愿那毒蝎咬到自己,或是因为躲避毒蝎而被胡烈刺伤,也不要让陵秋因为救自己而受伤,这样他会心疼,会觉得内疚。
“没事……”躺在床上,陵秋轻声开口,他勉力回握住皇甫云铮的手,将自己的掌心和他贴在一起,唇边露出柔和的笑意。他很高兴他没事,只要他没事便好。
见他这样,皇甫云铮也不再多言,他缓缓俯下身去,在床上人淡色的唇上轻吻一下,又慢慢转移到脸上的其他部位,直到将他的面容吻遍。
两人正温存着,帘子被掀起,军医将煎好的药送进来,浓烈的药味顿时充斥了整个帅帐,皇甫云铮挥手让他下去,随即端着药碗坐到床边,用勺子搅着。
待碗中的药汁稍稍凉了一些,不再容易烫口之后,他将碗放在一边,扶着陵秋坐起,靠在自己的胸口,又将碗拿到手边,亲自喂他喝药。
一勺一勺,皇甫云铮耐心地喂着,时不时地用指腹抹去残留在嘴角的药渍,他低头对上怀中人的眼睛,唇角微微勾起。
一碗药很快喂完,药中带了些安神的成分,不一会儿陵秋便又睡了过去,皇甫云铮抱着他躺下,让他睡在自己的怀中,爱怜地亲了亲他的唇角,他闭上眼睛,陪他一起休息。
虽然惊险万分,好在他并没有事情,只要他没事,这便够了,而伤他的胡烈,他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本来想从长计议,以免胡烈使诈,看来是他逼他尽快灭了他,既然胡烈他自己找死,那么他皇甫云铮也不会手下留情,他要尽早灭了蛮夷,给所有死去的士兵报仇!也给上一世的自己报仇!
这么想着,他抿紧嘴唇,袖下双手紧握,眼神坚定。
几日之后,皇甫云铮亲自带兵攻打胡族,这一次他部署慎密,一开战便以极其猛烈的攻势,将胡族的士兵重创。
胡族节节败退,眼看就要不敌,但胡烈始终不肯放弃,与东苍的士兵僵持着,他与陈怆将军交手,下手狠戾。
与此同时,皇甫云铮正在与胡族一名大将交手,他眯起眼睛紧盯着他,决定以他为先例,杀鸡儆猴,这么想着,他手下剑势飞快刺出,处处都是杀机。
猛地一记扫堂腿,皇甫云铮将他绊倒在地,又用剑指着他的脖颈,眼神冰冷,他看了他一会儿,手起剑落,鲜血喷溅,一枚人头滚落在地,死不瞑目。
看到胡烈看过来,皇甫云铮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冰冷的微笑,他用剑指着胡烈,用指了指地上的人头,沉声道:“下一个,便是你!”胡烈的命,他要定了!
话音刚落,他便朝着胡烈刺去,两人斗争一番,终以胡烈的受伤不支撤兵离开,皇甫云铮担心陵秋醒来看不到他,便派陈怆继续追击,誓要给胡烈一个惨痛的教训!
带着一些兵往营中奔去,皇甫云铮率先回到帅帐之中,一入眼便是陵秋安静的睡颜,他的心顿时柔软起来,先去换了身衣裳,洗去一身的血腥味,才回到床边,耐心地等待着床上人醒来。
伸手搭上陵秋的手,皇甫云铮这才感觉到掌下的温度稍稍有些热,看来是伤口引起的低热,让门口守着的士兵叫来军医,皇甫云铮起身让开一席位置,站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
军医伸手诊脉,半晌后躬身回答:“回皇上,只是普通的低热而已,并无大碍,再服一帖药下去,晚上便能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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