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回来,这边也尘埃落定了。”
水琅叹道,“尘埃落定,言之尚早。说是开头还差不多,这几日你不在,因此没见,江南道弹劾甄家的折子已经上来了,他们的好日子也算到头儿了。”
贾环已想到世家中不久必是要起一场风波,又思及早晚波及贾府,只能暗恨那帮人自己不争气。
两人渐渐又自在说了些话,贾环倦意上来,水琅方命人好生送回荣府,眼看着他去了,自己才带人回转宫中。
贾环回了晓翠堂倒头便睡,晚上醒了才知道湘云喝醉之后,在园内山子后头一块青板石凳上睡着了,让小丫头们引了黛玉、探春等去看她。再没想到原著里的“憨湘云醉眠芍药茵”,如今竟还要算上自己一份功劳。
至夜间宝玉又派人再三再四的请了探春贾环到怡红院里开夜宴,因英莲近日拜了黛玉为师学作诗,探春便不带侍书,只带着英莲一道。
贾环去了便说,“再不能像白天那么喝法儿了,我只看着你们玩罢。”
众人皆笑道,“不过行一套花名签子,再喝不了多少的。”贾环方挨着探春坐下。又见席上诸人拈的花签,大抵与原著相同,也有自己记得的,也有记不大清的,只是不知为何,一晚都没有轮到宝玉和贾环掣签的份儿,贾环更是连陪饮亦未牵及,只看那些女孩儿们玩耍。
次日平儿又来请了众人还东,“众人都在榆荫堂中以酒为名,大家顽笑,命女先儿击鼓,传花为令,热闹了一回。因人回说:‘甄家有两个女人送东西来了。’探春和李纨尤氏三人出去议事厅相见。”
贾环如今听得“甄家”二字,便有些心疑,拉住探春问道,“甄家怎么往咱们家送东西?”
探春不知其意,笑道,“不过是他们家有人上京便捎些土产来,哪一回不往咱们家送呢,本就是这样的礼,咱们家若有人回金陵去,自然也有给他们的。”说完方去了。
不多时忽又见东府中几个人慌慌张张跑来,说:“老爷宾天了。”众人正在榆荫堂顽笑不绝,此时听了皆唬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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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债桃花 ...
且说宁国府的大老爷贾敬整日痴迷炼丹,在玄真观里跟一群道士厮混,就连过年也不回家,仿佛十分证道一般,须知他所迷信导气之术,更至参星礼斗,守庚申,服灵砂,总属虚诞,过于劳神费力,反因此伤了性命。众人更不免惊疑道,“好好的并无疾病,怎么就没了?”
因贾珍父子并贾琏等皆不在家,尤氏“只得忙卸了妆饰,命人先到玄真观将所有的道士都锁了起来,等大爷来家审问。一面忙忙坐车带了赖升一干家人媳妇出城。又请太医看视到底系何病。”
大夫们见贾敬“如今虽死,肚中坚硬似铁,面皮嘴唇烧的紫绛皱裂。”便向媳妇回说:“系玄教中吞金服砂,烧胀而殁。”众道士慌的回说:“原是老爷秘法新制的丹砂吃坏事,小道们也曾劝说‘功行未到且服不得’,不承望老爷于今夜守庚申时悄悄的服了下去,便升仙了.这恐是虔心得道,已出苦海,脱去皮囊,自了去也。”
尤氏也不听,只命将他们锁着,等贾珍来发放,且命人去飞马报信。又因目今天气炎热,实不得相待,也无法等贾珍等回来,“遂自行主持,命天文生择了日期入殓。寿木已系早年备下寄在庙里的,甚是便宜。三日后便开丧破孝.一面且做起道场来等贾珍。”
宁府里的亲大爷没了,宝玉贾环皆自不能脱懒,少不得将身上鲜亮的衣裳坠饰一并除了,换一身白衣孝服,及荷包扇坠儿的皆换成青色,两人日日陪在东府,一连七日。
又有贾珍即忙告假,并贾蓉是有职之人。礼部不敢自专,便具本请旨道,“贾敬系进士出身,祖职已荫其子贾珍。贾敬自因年迈多疾,常养静于都城之外玄真观。今因疾殁于寺中,其子珍,其孙蓉,现因国丧随侍在外,故乞假归殓。”
水琅如何不知贾敬是乱吃金丹死了的,也不说破,不过恩准了贾珍等人归家殡殓,又命“任子孙尽丧礼毕扶柩回籍”,并“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此旨一下,不但贾府中人谢恩,连朝中所有大臣皆嵩呼称颂不绝。”
又过数日,贾珍父子先赶回来,从铁槛寺大门外便跪爬进来,至棺前稽颡泣血,直哭到天亮喉咙都哑了方住,又按礼换了凶服,在棺前俯伏。其后贾母等方赶至家中,一家人相见,不免又相持大痛一场。贾母年迈,十分不禁风霜伤感,次日便病了起来。众人又忙请了医生来诊脉下药,因此到贾敬送殡之期,贾母被众人苦劝未去,遂留宝玉、贾环在家侍奉,凤姐儿身子沉了,也留在家里未动。“其余贾赦,贾琏,邢夫人,王夫人等率领家人仆妇,都送至铁槛寺,至晚方回。贾珍尤氏并贾蓉仍在寺中守灵,等过百日后,方扶柩回籍。家中仍托尤老娘并二姐三姐照管。
却说贾琏素日既闻尤氏姐妹之名,早已十分思慕。近因贾敬停灵在家,每日与二姐三姐相认已熟,不禁又勾动了他的fēng_liú之意。况贾珍等人见他如今得了水泥厂的美差,天天只看一车车的水泥往黄河堤上拉去,进项不知道多少,因而巴不得搭上他这条船,更是乘机百般撩拨。
此时贾琏却又不比以前,一来凤姐儿已有了六七月的身子,几个大夫来看皆是男胎之像,不禁令他十分心满意足,又有凤姐儿自那放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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